风洄雪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太开心了,有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殷濯翎不理解:“这点东西也值得你这么惦记,从今以后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凡是世间所有,我皆可为你取来。”
风洄雪听了不但没高兴,反而觉得负担太重了,有的东西能拿,有的东西却不能,一旦她心安理得接受了鬼王的馈赠,她可能就要用下半生自由来换了。
殷濯翎看出她的抗拒,他说:“我在阳间为人时,未曾婚娶,但也知婚嫁之事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我孤家寡人,你父母不慈,此事确实须得从长计议,必要让你心甘情愿风风光光做幽都的女主人。”
殷濯翎拍了拍掌,一排侍女鱼贯而入,他对风洄雪说:“这些女仆你可随意使唤,有何需求,尽管吩咐,我还有要事,你在此安心住下,等你哪日转换心意了,我们便举行昏礼。”
殷濯翎说完就往外走。
排排站的八个女仆各个垂头等待吩咐。
和一干阴间的女仆共处一室,风洄雪心里毛毛的,一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开口:“我现在没有什么要吩咐的,你们先出去。”
“是。”女仆们异口同声屈膝行礼退下。
空旷的卧室顿时只剩风洄雪自己一个人了,她松了一口气抱着心爱的包袱躺在床上。
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被父母捉回去嫁人的远虑是没有了,但眼下又有被鬼王看上的近忧,如果殷濯翎是个人,冲他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她都能考虑考虑,可问题他连个人都不是。
这可怎么办啊,得想想办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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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风洄雪睡到自然。
昨晚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这床太舒服了,又软又暖,跟她家那破床板烂棉被根本没有可比性,她躺了一晚上都不想起床了。
她没起床,也没人来打扰,不过毕竟算是客人,也不好赖床,风洄雪想了想还是爬起来到外面去看看有没有洗漱的东西。
她一推开门,门口两侧就候着两名阴气森森的侍女,那脸白得,一看就不是人,风洄雪触猝不及防差点被吓个半死。
两名侍女低眉顺眼恭敬道:“夫人,请问有何吩咐?”
风洄雪退回门内排排胸口:“我想洗脸刷牙。”
“请夫人回屋稍后。”
“嗯。”
风洄雪转身往回走,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等等,你们刚刚叫我什么?”
侍女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奴婢们叫您夫人啊。”
“啧。”风洄雪头痛纠正她们的称呼:“不要这么叫我。”
其中一名侍女悄悄抬头说:“可是商禄大人说您是幽都未来的女主人,商禄吩咐我们要尊称您为夫人。”
风洄雪正欲解释,想了想,估计跟她们解释清楚也没什么用,她们只是听从吩咐的打工魂,上面怎么安排她们怎么做,跟她们说也没有用,只有老板同意才有用,她烦躁抓了抓头发,这可真是左右不是人了。
接下来的两天风洄雪都没有再见到殷濯翎,幽都很大,不愧是鬼魂的老家,无论白天黑夜,这里都是阴森森的,不见天日。
没有人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无聊时四处溜达,偶然间遇到一名英姿飒爽的女鬼在河畔舞剑,简直太酷了,风洄雪看得心痒痒,也想学学,于是大胆上前问女鬼愿不愿意教她。
女鬼闻言既没说答应,也没有明确拒绝,反而说:“明日这个时候你再来吧。”
“好啊。”风洄雪心知女鬼这是同意的意思,对方看到自己也不惊讶,估计也是知道自己这号人物的,毕竟整个幽都只有自己一个活人,想不知道她都难。
晚上回去吃饭时,风洄雪跟侍女打探舞剑的女鬼是谁,侍女答:“舞剑的是钩穗大人,鬼王的五常侍之一,五常侍之中商禄大人最得鬼王最信任,只有商禄能贴身随侍鬼王。”
“那另外三位常侍是谁?”
“另外三位是郄白大人,密婳大人,还有柽柳大人,其中密婳大人和钩穗大人一样都是女性,不过他们目前都不在幽都。”
风洄雪捧着饭碗点头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