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高辛玉第一次问宿斐原因，也是最后一次，很久之后宿斐会为今日没有坦诚相待而付出惨重代价，那时他多希望时光倒流，可惜时间向来往前走，停滞不前的是固执的人。

这也是高辛玉第一次对宿斐口吐真心，也是她给宿斐活命的机会。她称万剑阁为我家便是明示，可惜宿斐满脑子想着说谎，失去一次重拾主线任务的机会。

“哈哈。”宿斐掩饰般跟着一起笑。

高辛玉收起笑脸：“我去补觉，别打扰我。”

“哦。”

宿斐百无聊赖便打算出门转转，他这人闲不住，除了刷题和打游戏外从来都在家里待不住。

高辛玉看人走远后才绕道往往一片荷花池走去，她在这里看见一个郁郁寡欢的妇人。等高辛玉走近，妇人率先开口：“孙小姐是来寻仇。”

“王夫人未免太过笃定。”

王夫人将手中鱼食尽数抛进荷花池：“当年买你非我所愿，前些日子买你妹妹也是一样，这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高辛玉直视王夫人，三月午后的风有些大，大到将高辛玉的帷帽掀起，王夫人看到一双不肯罢休的双目。

王夫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是谁？”高辛玉追问。

“你不是知道吗？”王夫人意有所指。

高辛玉突然笑了，王夫人有些不明白。

“我确实知道，毕竟被蒙在鼓里的人不是我。”

王夫人听罢知道她在试探，也不接茬：“你真能治好老爷？”

“不，我能治你。”

王夫人倒退三步：“我没病。”她好像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

高辛玉跟着上前三步，明知故问：“是这里。”她指了指王夫人心口的位置。

“你在干什么！”王衡一个跟头飞过来，“孙朝露，你想对我娘做什么？”

“你的手是不是藏了毒药。”

王衡就知道，孙朝露不安好心，她天生是个坏种，自己就不该给她好脸色，还让这样卑贱之人进王府。

王衡叫嚷：“你身负那样肮脏的血脉，不好好做师父的血包，成天想着出逃，不想着捉妖除魔就算了，还用妖用人炼药。”

师父？清越君。

王衡的师父和孙朝露的师父是同一人，可是含灵宗五大仙君不是不收外门弟子。

“孙朝露你这样的卑贱之人，就该认命。”

啪。

高辛玉出手极快，她左右开弓扇了王衡两巴掌：“你在高贵什么？”

高辛玉纵然不喜孙朝露，甚至和孙朝露有过命的仇恨，但是……高辛玉没等王衡回神，又是两巴掌，她气场居高临下，不屑道：“你在狗叫什么？”

但是孙朝露做什么样的事就该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她杀人就该偿命，肮脏的血脉，卑微的出生又算怎么回事。

“你。”王衡恶狠狠地叫唤，他素来不打女人，但孙朝露实在可恨，“找死。”

“够了。”王夫人大喊，“她没有对我做什么。”

“王衡道歉。”

“娘。”王衡不服，“要我给她道歉？”

“她不配。”

王夫人恨铁不成钢：“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懂事懂事懂事，又是懂事。”王衡瞬间暴走，“你们这对夫妻只管生不管养，现在和我说懂事。”

王衡气极，最终狠狠瞪一眼高辛玉转身离去。

高辛玉勾起一抹若有若无嘲讽的笑，看来王衡能成为反派是有原因的，这个人脾气太差，一点小事就会炸起来，脸皮薄还不认错，一根筋走到黑，在经历后面的事情后，他不黑化，谁黑化。

但这都是高辛玉无关，她要做的是报仇，如果不是需要王衡反派的命格，高辛玉才不会跟这样恶劣的人扯上半点关系。

“孙姑娘，我替我儿道歉。”

“你确实应该替他道歉。”高辛玉开口，“他长歪全是父母不教不养的过错。”

“不过管我屁事，他只管是个烂人，结局凄惨，你黄泉路上多等他几年，你们一家也就团聚。”

“孙姑娘，你什么意思？”

“今夜亥时三刻我会做法助王元诚如愿，如果你亥时一刻前给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会帮王衡改命，使他有成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