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蔺看着这个不大的宅院内,刚想逐间去探查一下,未想到西边正房内,里面却突然亮起了烛光。
裴承蔺见状便扭身进了一间房内。
刚一进去便是一股浓郁的书墨之味,轻轻地走向床边却发现床上并无人。
四下看去,来到了书桌前,却见一张纸压在了一本书下面。
裴承蔺两指夹住了纸条,扫了一眼,只见“出人头地”四个大字。
裴承蔺悄悄地出了门,又进了西边厢房内,只见一个牌位被供奉在中央,奇怪的是牌位上却无一个字。
桌上的供果十分的新鲜,一看便是刚换的,香炉中上的香还未燃尽,亮着点点鲜红的火光。
奇怪却和所查的东西没有什么联系。
眼下只剩那间亮着烛光的房间。
裴承蔺看着窗户处映照出的倒影,应是一个妇人,却看不清脸。
四下看去,捡起了一块石头,故意往远处扔去,石头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冬夜中,显得如此的清楚。
屋内的宋婶也听到声音,心中一惊,心中满是宋安,立即起了身出了门:“安儿,是安儿回来了吗。”
裴承蔺躲在暗处,看着房内人影开始往门口走去,门被打开,一个面容普通的四十余岁女子走了出来。
女子虽上了年纪,但三角眉,蒜头鼻,可以看出年轻时也不是什么姿色出众之人,和画中所画的楚音差距甚远。
宋婶看到空空如也的院落,还是不见宋安,又开始哭了起来:“安儿。”
景程见裴承蔺这么久了都未出来,对玄初说道:“我猜公子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凭借公子的本事半柱香即可。”
玄初也觉得景程所言有理,今日一户一户探查,如今就剩这家,如若情报未出错,便应该是这里。
两人正想着时,裴承蔺干净利落地翻了出来。
景程语气十分地肯定道:“公子,是不是就是这里。”
裴承蔺却未应答他的话:“有银子吗?”
景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公子这个时候向自己要银子做什么?
玄初听的真切,直接从景程怀中拿出一袋银子,给了裴承蔺:“公子。”
景程一脸心痛:“你,你。”
裴承蔺直接将银子扔进了院子,吩咐道:“走。”
景程小跑着跟上:“我的银子啊。”
玄初道:“不都是你今日卖皂角膏赚的钱吗,原本就不应在计划之中。”
景程:“什么叫不在计划之内,这可是我嘴皮子都磨破了赚的辛苦钱啊!”
三人来了一棵已经光秃的柳树之下。
景程想到自己的银子,气愤地折了根柳枝,:“公子,到底怎么样啊?”
裴承蔺并未说是亦或不是,只是问道:“若如钟绍之子真的在此,这个年纪应在做什么?”
景程猜测道:“十八九岁应已娶妻生子了吧,没准孩子都满地跑了”
玄初道:“不尽然,即为钟绍之子,那其母应会劝其读书,来考个功名,公子今年已二十三岁不是尚未娶妻生子吗?”
裴承蔺道:“那副画呢?”
景程从怀中拿出了画,玄初打开了火折子,照亮了画。
裴承蔺又接过火折子,仔细地看着画。
景程左看右看,只说道:“这楚音,楚姑娘,不愧是当时出了名的美人,在这画上仍可见当年之风姿。”
裴承蔺的注意力一直在看着被抱在怀中的那个婴孩。
此时婴孩伸长的手臂,手腕处一块淡淡的红,引起了裴承蔺的注意,将火折子拿的更近了些,道:“玄初,景程,你们可见这画中婴孩胳膊上之物。”
景程将头凑了过去,看了许久道:“公子,你说的是何物?”
玄初拿起了画,仔细盯着婴孩的胳膊处道:“公子,确实是有一片红。”
那红说显眼却又不显眼,仔细看去,几乎占了小半个手腕,
景程见二人皆已经看到,也好奇的很,拿过了画恨不得将画放进了眼睛中。
二人也不再管景程。
玄初问道:“公子以为那红是巧合?还是有意而为之。”
裴承蔺几乎没有任何之犹豫道:“是胎记。”
景程和玄初皆是一惊。
裴承蔺拿过画:“你们看画中内容,写照传神,气韵生动,一看皆是技艺娴熟画师所作。”
沈青言自幼便喜爱画画,不仅天赋出众,且十分刻苦用力,其他的课业平平,唯有画工这一点深得言夫子赞赏,从未说过她一次。
而她曾说过,画上的每一笔都不是胡乱之作,都有其深意。
钟绍往日在军营之中,便是书不离手,也会为自己细心讲述书中之典故,他之子极大可能不是什么甘于平凡的平庸之辈。
裴承蔺询道:“附近有啊些书院?
玄初思索了一下道:“崇明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