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激起三个人好奇心,三颗脑袋瞬间悬在书上。
“成墨说,不应过于计较得失,我倒觉得有得失才有人情。”
“有时候他未免失了人情味,幸好我是个很乐意浪费感情的人。”
赵杜念完书上这两句话,停顿几秒。
这真是记录册吗?怎么感觉这两句话写得像情书呢?
三人之间泛起一阵诡异的沉默,就连一向懂得怎么接话头的赵杜都罕见地安静了。
秦砚更是没吭声,心想真的不应该让赵杜来念,一身鸡皮疙瘩不说,尴尬才是最主要的。
倒是摇着折扇那人缓过神来,面色如常:“看样子,我这位师爷和‘成墨’关系还不错?工作笔记都能写到他,有点意思。”
宋子京不疾不徐站起身走向门口,合上书又装进纸包里:“今日读书会结束,改日再继续。”
这一招倒是给秦砚整不会了,他原本还想着能不能再看出些东西能和梦有关,谁知这人突然合起书就要走。
赵杜也是一头雾水,但习惯性站起来送客:“下次再来啊少爷,凳儿给你留着。”
宋子京挥挥手,看了秦砚一眼,晃到他眼前:“道长下午摆摊儿不?我去捧个场?”
秦砚扭头就走。
赵杜尴尬笑笑:“他就这样,小少爷你也早日习惯习惯……诶你追他干嘛?害,这俩人……”
一个比一个莫名其妙!
秦砚走在前面头都没回,宋子京摇着扇子跟在他后面,不远不近地追。
启盛街区大多数是小街小巷,秦砚在前面走,宋子京居然也没跟丢,两人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这会儿出摊的大爷大妈正多,街巷里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
转过一个拐角,秦砚没了踪迹,宋子京加快几步,过了弯才看到靠在墙边等他的身影。
愣住几秒,他笑笑:“道长报复我?还是想吓我一跳?”
秦砚开门见山:“书有缺页,你知道吗?”
宋子京拎了拎纸袋:“这本?知道啊,我撕的。”
秦砚简直不能理解这个人的行事逻辑:“你撕他干什么?这书惹你了?”
一本书引发的讨论并没有那么简单就能停止,宋子京摇摇头:“没惹,我小时候太调皮撕的,闲的没事干了。”
好一句闲的没事干,秦砚语塞:“还能找回来吗?”
“应该可以,好像被我藏在地下室了,但我们家地下室最近不太平,我一个人不敢去。”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套路,秦砚几乎是一秒钟就猜到他要说什么,果不其然,宋子京紧接着来了一句:“除非道长你陪我。”
秦砚心情复杂,透过墨镜看了他两眼:“你今年三岁?”
宋子京摇摇折扇:“不敢当,上次我邻居家三岁小孩儿单挑公园恶霸野狗给我看呆了,自此之后我每次见他都叫小大哥。”
和这人多说简直是浪费生命,秦砚扭过脸又想走,一把折扇“唰”地合起,拦在他面前。
秦砚不爽,皱眉看过去,对方依旧笑颜盈盈:“道长,我还没问你要这书的残页干嘛呢。”
秦砚不想和他多说:“让开,我要回去补觉。”
宋子京死皮赖脸:“别生气,我不问不就行了?你要残页我去找,但我真害怕地下室,你都不知道,我们家地下室最近总有奇怪的声响,尤其是早上,声音最明显。”
秦砚面无表情:“你去看一眼不就行了?是人是鬼你这个灵瞳子能不清楚吗?”
对方十分无辜,收回手:“我不敢啊。”
搞了半天依旧是没营养的对话,秦砚扭头就走,干脆不再理他。
刚回到屋子收拾完,句号哥的信息又弹了出来:“道长,陪我看看我们家地下室呗,奖励你几张被我撕掉的残页。”
秦砚没理。
“再奖励你一份松叔曾经送给我爷爷的日志。”
秦砚秒回:“等我睡醒就出发。”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太累又出现幻觉的缘故,他这午觉睡得很沉,也没做梦,等昏昏沉沉睁开眼,外面早就天黑了。
洗漱收拾完,捞过手机,宋子京的电话立马就打过来了,几乎是分秒不差。
秦砚本想点开信息看看,但这电话太及时,一个误触接通了,再挂断反而奇怪,秦砚举起手机贴近耳朵:“我刚醒。”
电话那边宋子京悠悠叹出一口气:“道长你再不接电话我真要嘎在家里了。”
他说的每一句话秦砚都自觉带入夸张成分,转头抄起桌上水杯喝了口水,秦砚开口:“给个地址,我现在过去。”
“下楼就行,车开不进去,我在街道口等你。”
秦砚也没耽误,抓起挎包下楼了。
宋子京早就坐在车上等着秦砚,对方一坐上车,他就把着方向盘往边郊区独栋开。
“你去地下室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