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有多危险?”
曲祈仰头看着他,突然笑了:“怎么,江老师觉得我一个人搞不定吗?”
江叙白杯她无所谓的态度激怒,声音也不由大了些:“我在跟你说正事。”
“我也是很认真的跟你说。”曲祈晃了晃手机,“录音我拿到了,许眠眠的罪证也确定了,一切都很顺利,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生气的。说白了,你就是不信任我,觉得我一个人搞不定。”
“我没有……”
“你没有吗?”曲祈甩开江叙白的手,面色平静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生气?”
江叙白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他沉默地拉过曲祈的手腕,一路走到休息室,期间遇到不少工作人员,两人除了跟工作人员打招呼,一路保持沉默,没有多说一句话。
从医疗箱里翻出止痛喷雾喷在红肿处,江叙白才开口:“我没有生气,也不认为你搞不定韩牧云。我只是……只是担心你。下次别单独行动,至少要提前告诉我。”
江叙白居然也会服软,稀奇。
“知道了。”她轻声回道,声音也软了几分。
两人一时无话,又陷入尴尬又暧昧的沉默之中,休息室里只有空调运转在沙沙作响。
“陈雨萱那里……”
“你刚才为什么……”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一句异口同声,曲祈不禁笑出声来。这种场景,在电视剧里看到她都要吐槽一句刻意,但是现在就是这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要不怎么说电视剧来源于生活呢。她又重复一遍:“你先说吧。”
她真的很好奇,是什么让江叙白欲言又止。
江叙白沉默片刻,才低哑着开口:“你为什么让韩牧云把税补上,是不是因为……”
“?”等了半分钟,没有下文,曲祈忍不住催道,“因为什么?”
江叙白吸了口气:“因为他长得像于昉。”
说完,他皱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曲祈,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错过一点反应。但是曲祈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她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于昉是谁?”
江叙白瞳孔一缩,因为吞咽,喉结上下滚动着。他盯着曲祈看了几秒,确认她脸上的困惑不是作假,突然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有释然,更有自嘲。
“原来你已经不记得于昉了。”他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曲祈歪着头,努力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但是无济于事。她确实不记得这个人了。
“我应该记得吗?”
为什么江叙白这么在意?
“初中的时候高年级的校草,那时候一下了课你就和闺蜜一起去走廊外蹲守。”
随着江叙白的讲述,曲祈的眼睛一点一点睁大,记忆被他撕开一道口子,朦朦胧胧的雾气散去,终于显露出真实的模样。
“你是说?比我们高一届的那个篮球队队长,剃个寸头也要染发,被教导主任揪出来批评那个?”
江叙白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的复杂,好像在说:你这不是都记得吗?还记得那么清楚!
那时候学校里一共就两个校草,一个是张扬叛逆的篮球队队长,一个是高冷低调的模范生学霸。不过,家花哪有野花香啊。何况那时候她正跟江叙白闹别扭呢,经常嘴硬只承认红毛寸头是名副其实的校草。
“这么说起来,韩牧云好像确实跟他有一点像。等一下,等一下!”曲祈的回忆突然打住,她狐疑地眯了眯眼,上下打量江叙白,“你该不会以为我暗恋他吧?”
江叙白猛地转过身去整理医药箱,动作又快又急,将里面的药盒药瓶撞得叮当作响。曲祈盯着他发红的耳尖,突然福至心灵:“所以你早上也是因为这个生气?觉得我喜欢于昉,所以对和他长得像的韩牧云也另眼相待?”
江叙白不做声,只是手里整理药盒的动作更凶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药盒怎么他了呢。曲祈绕到他面前,弯腰凑近些,非要看清他的表情:“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