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妗说:“去年三月份。”
今年已经接近年底了,谈了快两年了,现在才告诉她,真是好样的。
沈琼咬了咬牙,安慰自己说这是亲生的,叹了口气,“同学?”
云妗:“不是,他比我大五岁,自己开公司的,但是他对我可好了。”
“哦。”沈琼的语气很平静,“妈妈管不了你了,保护好自己,寒假把人带回来看看。”
“好,那就这样,挂了啊。”
云妗没有料到沈琼就这么平静地接受了,挂了电话,她躺回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像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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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约定的日子,云妗起了个大早。
昨晚下了一晚上的雨,睡觉前天气预报还是显示今早有小雨,早上起来一拉开窗帘窗外放晴,天边居然出现了微弱的彩虹。
云妗对着彩虹的方向拍了一张发到朋友圈,伸手和徐霁十指相扣,“我们走吧。”
“今天天气真好。”她走着,身体不自觉往徐霁身边靠,“你有听过吗,霁,雨止也,晴朗的意思,雨过天霁,说明之后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徐霁握紧她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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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的是私人湾流,云妗有幸坐过一次,故而并不稀奇。
上了飞机之后她便睡了,醒来之后身上多了条毛毯,飞机已经抵达春城机场上空。
徐霁先是带着她去买了点纸钱和鲜花,便开车前往东郊墓地。
站在那张照片前的时候,依稀看见印象里唯一一次去徐家笑意晏晏的严肃脸男人,有些出神。
时间太过久远,她已经快忘了这张面孔,这是她第一次以另一个身份和徐霁的父亲见面。
徐霁知道她是想到了路野,捏了捏她的手心,暖意由手心传至全身上下,云妗才有所反应地放松了点,跟在他后面轻唤了声伯父。
云妗偏头回了一个笑,和他一起把鲜花摆在墓前,留给他和父亲单独说话的空间。
周边依旧荒凉,墓碑却不再冰凉,几米一棵的松树在风中轻轻摇摆,发出轻微的声响,乌鸦叽喳,好似在唱一首告别诗。
徐霁像过去许多年一样在墓前跪下,指尖轻轻抹去碑文上的尘土,余光里,有个姑娘站在不远处的松树下等他。
他看着照片上的男人,语气轻缓有力:“爸,你应该没想到,我在二十四岁就遇到了想保护一辈子的姑娘。”
“我也没想到。”
他又说了些家常话,随后起身,“我过得很好,妈也很好。”
“以后,就不是我一个人来看您了,您多保重。”
“好了?”余光里有熟悉的身影走过来站在她身边,云妗侧眸,拉了拉他的袖子。
小姑娘鼻尖被吹得有些红,徐霁把她拢进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发,“嗯。”
“站这儿冷不冷?不是让你回车上去?”
“不冷,这是风吹的。”云妗从他大衣里探出头,发丝贴着脸,显得有些凌乱,“我想去和伯父说几句话。”
徐霁放开她,目光柔和,“好。”
云妗走到他方才待过的位置,双膝跪地,轻声道:“伯父,我叫云妗,是徐霁的女朋友。我们认识快两年了,他对我很好。”
“我其实很后悔没有早点遇到他,他总是对那些事轻描淡写,选择独自承受。”
“但是之后不会了,他身边有我。”
云妗眼眶有些湿润,语气却坚定,“我会坚定地爱他,请您相信我。”
徐霁是个很好的爱人,是她的太阳,带她从潮湿的阴影里走到阳光下,他是最懂她的人。
而她,也想成为他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