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不介意,因为她压根就不在意这个女人忙不忙,她甚至巴不得对方直接忙到两年以后,这样她就可以美美的退婚解除这娃娃亲。
正美美想着,沈琂禾已经匆忙接完电话回来。
“又是……工作上的事情吗?”沈树文关切问。
“嗯,是企业交流会。”
沈琂禾毫无保留答道。
老爷子听后快速瞄了一眼没怎么在听的程念,又转而对孙女说:“我记得你们业内的交流会是可以带家属的吧,这次把程念也带上,一起去玩玩。”
“嗯,带我?去哪?”程念后知后觉抬头。
“这会不会不太好…”
沈琂禾闻言微微一愣,很认真地说。
“有什么不好的,况且程念现在是你女朋友,你该给人家一个身份,公开这段关系也有利于帮你斩断一些生活里没必要的扰乱。”
老爷子情绪上来话音微喘,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见此情景,程念也不好意思拒绝了,万一把老人家气出个好歹,她担不了责。
一行人午餐过后回到疗养院楼上的套房。
程念进去后大致扫了一圈房间里的格局,精装修,虽是两室一厅,客厅和露台却大得不得了,总体面积算下来,可能比她家还大。
而转悠了大半天的老爷子此刻也因体力消耗太大被扶上床靠着休息。
“小伟,你带着琂禾去一楼帮我登记一下资料。”沈树文抬手吩咐一旁的护工。
沈琂禾就这样被支开。
只剩程念单独和沈爷爷待在一块,虽说有些尴尬,但她是E人,不在怕的。
“程念丫头,能帮我打开那边第二个抽屉吗?”
沈树文伸手指了指。
程念照做,走到桌前时无意间瞥见桌上一个相框,照片上似乎是年轻的沈爷爷,西装革履意气风发英俊潇洒。
拉开第二个抽屉,不知道步骤的她又听见床边再次传来声音:“是不是有看见一个玉镯,把它取出来。”
少女取出玉镯,天真地走到床边递给对方。
“不,是给你的。”老人家摇摇头。
“不不不,我不能要。”
看起来便很贵重,程念慌乱地一把放在床上。
沈树文索性又道:“这是我们沈家和你们程家定下娃娃亲的信物,原本我是要交到你奶奶手上,再由她传给你,没曾想那年一别后,她便牺牲在了第二年瘟疫的战场上。这只手镯,是沈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也代表着我们最诚挚的心意,对这门亲事绝不儿戏。”
“可是我……”
程念低着脑袋,有些话说不出口,也不敢说出口,她怕伤了老爷爷的心。
“拿着吧,丫头。”沈树文再一次递给她。
“那我暂时帮忙保管着。”
无法拒绝,程念只好这么说。
“什么保管,就是你的了。”老人家笑容慈蔼和善。
低头将手镯先收起来往包包里放好,紧跟着程念便听见头顶上方传来语重心长的感慨声音。
“琂禾这孩子呢,一路走来不容易,她能有今天的成就也吃了不少苦,不过我相信今后有你在身边陪伴,她一定不会孤单了。”
程念听着惶恐又心虚,她总觉得沈爷爷对她抱以太大的希望。
“对了孩子,你跟琂禾的订婚日选在了哪天?”沈树文忽然想起问。
“这个我爸妈还没和我说,不过这样重要的事情,是不是也该等沈琂禾的父母回来一起商量?”
程念不清楚对方父母的情况,默认不在首都,毕竟从她与沈琂禾正式见面算起,已经一周过去,至今也没有见到她爸妈出现。
“琂禾的妈妈,早在她十三岁那年就抛下她离开,至今杳无音讯,我也不知道去了哪。”
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眼底仿佛有无尽的哀伤与歉疚。
“那……她爸爸呢?”程念小心翼翼顺势询问。
“我没有那样混账东西的儿子!”
老爷子突然动怒,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恰在这时,沈琂禾和护工两人回来了。
“爷爷。”
女人平静地唤了声,似在安抚老人家的情绪,又像是在刻意中止这个话题。
程念闻声抬眸看了眼她,有种背地里不小心听见对方秘密私事的胆怯心虚。
由于沈琂禾的回来,这个话题自然而然不了了之。
只是这天下午后来的时间里,程念仍然会情不自禁想起那个十三岁就被母亲抛弃的沈琂禾,感到微微的恻隐。
也仅仅只是同情而已。
下午五点,她们准备从云山返回市区。
刚坐进车里,忽然想起什么的程念打开随身包包,取出里面的那只手镯,将她交还给沈琂禾道:“你爷爷给我的,说是两家的娃娃亲信物,但我知道我没法要,因为两年期一到,这段关系就会瓦解,我是一定会分手的,所以……”
“那就两年后再说。”
沈琂禾淡淡瞥了眼手镯,目光转而看向前方,抿紧唇将车子发动。
“哎,沈琂禾……”
程念还想继续说什么,被一旁的女人打断。
“安全带。”
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