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票和高铁票几乎都卖完了,点开任何一个售票软件,都能重新学习售罄两个字怎么写。
而且京州作为旅游热门城市,好的酒店也被订满了,现在入住,几天后就得卷铺盖露宿街头。
越绥懒得折腾,挑了一家名气一般内装一般服务一般但很敢要价的酒店,进去先让019全屋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摄像头才放下包躺床上。
比起刚来那晚住的青旅,这家酒店已经算是质的飞跃。
越绥在本来的世界,是第一军校的学生,每年的学年考核地环境都非常恶劣。考核需要长时间穿戴外骨骼,结束的时候皮肤多呈充血状态,狼狈到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所以他的可接受阈值其实很高,有条件的情况会矫情几句,没条件的话吃什么住什么都不挑。
019却是不太满意,在床边飞来飞去总想撺掇他换个更好的地方住,越绥假装看不见。
他先给原主的爷爷奶奶转了一笔钱过去,然后拨通他们的电话说起这件事。
越绥对自己的亲人都没什么感情,更别提短期任务中原主的爷爷奶奶了,所以他一开始就打算汇一笔钱过去,再找个理由不回去过年——事实上,原主去年也没回去。
钱用奖学金为由糊弄,没时间回去就跟原主一样,说过年打工三倍工资,而且因为员工都放假了,老板愿意多给一个红包,舍不得这个赚钱的机会,让他们自己安心过年。
家长里短谈了二十分钟,越绥等对面挂断电话,放下手机,颇为惆怅地叹了口气。
019以为他会说什么,结果越绥叹完气,去厕所洗了把脸,把长长的碎发向后撩,专心致志地开始查看公开账号后的情况。
大概是放假,学生粉丝都在家的缘故,短短半天时间,他的最新帖有了一万条评论。平时最多也就一千出头,距离产生美说的真没错。
越绥的视线飞速从“老婆你穿白色的特别好看,不穿更好看^3^”划过,下一条映入眼帘的就是“今晚睡不着了,只好和老婆视频,老婆的腿真白,我能玩一年(流口水)”。
自己发已经够羞耻了,没想到更羞耻的是审阅“自己发”的痴汉贴。
评论区倒是很习惯的样子,甚至最新一条的热评第一是:你搞什么,我还以为你脱粉了,白庆祝了!
越绥想了想,第一次回复他们:我不是粉丝。
后半句的“我是他老公”,越绥犹豫了两秒,还是没打出来。和神经病争论的时候没什么,现在这么多人,发这种词语,就好像请别人进自己家乱逛一样。
突然,崔疏桐的语音电话进来。
算算时间,醒的比他预计的晚,可能是匆忙赶回来太累了。
越绥接起来,听见对面小声地问,“小绥,是你吗?”
他颦眉,这个称呼让他想起那个总喜欢抓风纪的助教。
等到手机那边喊了第二遍,越绥才慢吞吞地说,“换一个称呼。”
他的意思是换成全名,但崔疏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迟疑地问他,“一定要换吗?”
“当然了。”
接着又是几秒沉默,在越绥耐心耗尽之前,他听见崔疏桐很轻地喊了句“老公”。
他挑眉,倒是个意外的称呼,可以理解为什么纠结了这么久。
“嗯,找我什么事?”
崔疏桐紧紧抓着毛毯,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仿佛要把人的心神吸进去。
“你去哪里了?”
“回去过年,当时没来得及跟你说,发车时间快到了只能先走。”
“这样啊……”崔疏桐出神地点头,很快反应过来对方看不见,“可是我买了很多的菜。”
“那不正好,过年不用挤超市也不用抢菜。”
崔疏桐的手指勾着毛毯转圈,“蛋挞都冷掉了,你也没有吃。”
越绥确实忘记那几个刚出炉的蛋挞了,他安慰对方,“没事,冷掉后等于没有热量,你多吃几个。”
“吃太多经纪人会说我的,还要减肥……”崔疏桐还是不甘心,“你什么时候回来?”
“年后几天吧。”
电话和简讯一样,说什么都不会被主系统弹黄色预警,但是想到他窝在沙发里可怜巴巴的模样,越绥还是捡了几句他想听的话来说,“不是换经纪人了吗,她也会让你减肥?”
一周的共事,崔疏桐对岑曼有一些新的了解,如果他胖了,她可能一句话也不会说,只是默默地让助理准备减脂餐,然后让健身教练约他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