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冬日难得的好天气,外面煦日暖阳,房间里窗帘紧紧拉在一起,漆黑得看不见一点光。
越绥开门时隐约听见有什么东西砸到地上,他看向019,‘他在家吗?’
【他就在客厅。】
就在客厅?越绥打开灯,先是看向沙发,没坐人也没躺人,再望向厨房,空空荡荡。
刚才没开灯,他现在才发现,这间房子一眼望去看不到几件家具,空旷得都能在中间打羽毛球了。
唯一看得出心思的,大概是全屋定制的地毯,踩上去都会陷进去一样。越绥脱掉灰扑扑的板鞋,跟进自己家似的招呼019进来。
【大、大人,这是私闯民宅……】
‘反派进别人家怎么能说私闯呢?你真是反派部门的吗?’
【可是…】019颤颤巍巍地说,【犯法。】
‘你的底层代码还挺纯良。’越绥似笑非笑,‘我犯法又不是你犯法,再说,私闯不私闯的,有任务重要吗?别说你看不见自己变成红球的事啊,晃眼。’
从早上起来开始,019就从一颗浅蓝色的球,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偶尔身上还会拉个横幅,不是“消极工作不可取”,就是“任务是天,任务是地”。
他说完,一眼不再分给系统,环顾四周,终于在沙发角落看见一抹不该出现的栗色卷毛。
还没碰就晕了?越绥不高兴地颦眉,拎着他的手臂,把他拽到了沙发上,心里盘算着怎么弄醒他。
崔疏桐感觉到拉拽,却并没有抵抗,只是在越绥松开手后,慢慢将腿缩了起来,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他急急忙忙从房间出来就是为了喝水,又在地暖铺满的地上趴了会,更渴了,嘴唇干得发白起皮。
崔疏桐的皮肤又白又薄,平时很容易被紫外线晒伤,一有黑眼圈看起来更是格外憔悴。越绥居高临下地打量他,他侧着脸斜靠在沙发上,额前的头发打下阴影,看不清脸。
越绥略感不满地捏住他的下巴,将他掰正,手指实验性地擦过他的脸。很快,被他碰过的地方红了,一直捏住的下巴更是重灾区,指痕瞩目。
原本就是晕的,也没办法试验被碰就会晕。但如果趁他晕的时候,一直抓着他,时间超过三分钟,那不是他会一直晕过去?
简直是概念神设定……
他轻啧一声,准备等主角醒了再尝试,突然看见面前一直眉头紧拧的人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想说的。越绥好奇地凑近,膝盖抵在沙发上,耳朵几乎贴上去了才听清,他想喝水。
“水…水……”
“水。”
“想喝水就早点醒过来自己倒吧。”越绥恶劣地挑眉,刚想教育他,说自己没有服务主角的义务,反派和主角,只有输赢。但临开口,突然想到他也有人设。
“不过呢宝宝,你知道的,我当然是很爱你的,可是你以前不乖,总是让别人进你家,而我呢,作为你的老公,现在才有机会进来,知道自己错在那了吗?”
“不回答的话,我就要惩罚你。”
越绥眯了眯眼,一边觉得不能喝水作为惩罚太儿戏,一边又想不到更好的。但这从来不是问题。
“这样吧,罚你唔…”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堵住了,崔疏桐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捏住他下巴的手,直挺挺地将脸凑了过来,手臂勾住越绥的脖子把他拉到沙发上。
“你有病唔,不是你……唔”
温热的舌头趁机舔进来,像是沙漠的旅人久逢甘霖,不管不顾地摄取水分。
越绥整个人炸毛了。他摁住崔疏桐的肩膀,用力把他推开,双唇被迫分开,他的视角甚至能看见对方的舌头依依不舍地追出来。
刚才拉拽的手臂还很疼,现在肩膀也被狠狠捏住,崔疏桐疼得眉头蹙起,舔了舔嘴唇,才把舌头收回去。
他的体温不正常得高,越绥本以为是贴在地暖上沾到的暖意,现在怀疑他在发烧。
019从顶着红球从旁边冒出来,【大人,人设人设!】它的身后还跟着一条横幅:检测到人设崩塌,现启动协助。
越绥咬牙切齿,他的嘴唇被亲得又麻又红,这个神经病还要想用牙齿磨,青白都不保了,系统这个混蛋居然还想着人设。
‘我今天不想听见你说话唔…’
话音未落,越绥感觉全身一阵发麻无力,钳制住崔疏桐的手也失去了力气。
脑残的协助,居然不是口头提醒而是手动全麻……
崔疏桐很快意识到,肩膀上的推力没有了,他直愣愣看向越绥,随后不带半分犹豫地将他压到沙发上,把舌头递了进去。
头顶的灯光被挡了个掩饰,系统的麻药威力极强,越绥甚至抬不起来手臂挡挡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恢复了点力气,嘴唇有点疼,但能讲话了。
“别咬唔,别咬行吗?”
“凭什么他虚假唔,虚假设定可以,我就得唔”
“这是强迫,嗯别亲了,这是强迫行…”
越绥感觉身上的麻劲又来了。
无语了,到底凭什么主角可以和人接触半小时不晕倒,他就得痴汉到每一个字都痴。痴汉也有人权啊,痴汉、痴汉的清白也很重要的。
***
崔疏桐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沙发边上,小半张脸埋在羊毛地毯里。
虽然地毯经常打扫清理,每一两年也会进行更换,但到底是脚踩的东西,他的洁癖发作,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