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君子华与溯水正赶往南海,这头的始作俑者阳璃,则与溯阳待在庆阳郊外的木屋品茶读书,好不惬意。
朝阳初起,渐渐在天边晕染开一片光霞。
不比连日阴雨所见的天色沉沉,阳光一现,便使得整个庆阳都生机勃勃了不少。
有些许细阳透过门缝打入了屋中,阳璃见状放下了竹简,起身推开了房门,将那一抹阳光迎入了小屋。
阳璃走出了小屋,站在小棚之外伸了个懒腰,走到高地边缘,望向了东边渐起的太阳:“此地观摩日出,的确好看。”
溯阳拿着一卷竹简走来,与她并肩而立,一同望向天边,眉间微蹙,沉吟片刻道:“我总觉着,似是忘了什么事情。”
阳璃回头看他一眼,不以为然道:“什么事情。”
溯阳思索片刻,始终没想来到底忘了什么,索性顺其自然,不再费劲细想:“记不起了,懒得去想。”
与此同时,溯水与君子华去往南海寻觅阳璃未果,便又打道回了庆阳。
恰逢许世阳洋前来拜访,便将阳璃并未归家一事说与他听了。
许世阳洋听了,当即拍案而起:“她竟真没回家?”
他明明给了她三日期限让她回去,眼下却被告知不在家中,不由得有些诧异,她从何时开始,竟敢不听自己的劝告了?
溯水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前日与君子华打斗时,脸上所留下的伤口仍未痊愈,看上去实在威武不起来:“你不也没回家?”
许世阳洋这几日并未回南海,借住于无恒殿中养伤,故而并不知道阳璃尚未归家之事。
他抿了抿唇,讪讪一笑:“这不脸上有伤,不好贸然回去嘛。”
溯水看他一眼,又看了君子华一眼,神色微微有些复杂:“你俩毕竟身份不凡,还是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君子华吝啬的给他一个白眼,继续若无其事的端起一碗热茶喝着。
许世阳洋自然也不会客气,冷哼一声便也不再施舍他一个眼神。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阳璃,眼下她修仙之事已到瓶颈期,天劫将至,不可令她独自在外。”溯水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鲛绡斗篷搭在肘弯。
忽又想到了什么,她看向君子华道:“千寻灯,可还在你手中?”
他点了点头,翻手召出了曾用来追踪溯水的千寻灯,送到溯水身前。
溯水伸手接过,另一手的食指朝着灯身一点,便有一缕发丝凭空出现缓缓落入灯中,隐约泛起了点点蓝光。
“你何时取了阳璃的发。”君子华有些奇怪,他看得出来,阳璃似乎并不太喜欢溯水。
“婳箩伤她那日,吾为她疗伤时所取。”本也是无心之举,不想却也派上了用场。
她看了一眼窗外晴空,还是披上了斗篷,出声催促:“走吧。”
君子华与许世阳洋也不迟疑,与她随着千寻灯的指引而行。
不多久,便到了溯阳暂住的郊外木屋。
溯水走到门口,看着千寻灯的灯芯亮得十分欢快,隐约听到有对话自屋内传出,声音还有几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