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水默了一会儿,渐渐敛了笑意:“她若不做坏事,自是不会与她对立,更何况,贫道此来是为了帮她,不为其他。”
夏侯玉闻言,心下稍安,也不敢多问,起身便要告辞:“有劳道长,告辞。”
溯水点了点头,也未多说什么。
夏侯玉出门不久,君子华便抱着两坛酒走了进来,放了一坛在溯水身前,笑问:“喝么?”
溯水看一眼酒坛,又看向君子华,不明所以:“你做什么。”
“邀你饮酒啊。”他坐在溯水对面,拍开了酒封。
“我俩何时有了这等交情。”
君子华挑了挑眉,对于溯水的冷嘲热讽置若罔闻,自顾自的说道:“你与析无,是师徒罢。”
“他与你说的?”
“不是。”他顿了顿,一手抚上酒坛,张口说瞎话:“是那鲛人告诉我的。”
鲛人?许世阳洋?溯水明了,回了一个字:“哦。”
看着溯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君子华心中莫名有的烦躁,面上还是保持平静的套话:“你是析无徒弟一事,同界神仙都鲜为知晓,怎么他会晓得。”
“吾外出历练之时到过南海,当地特殊,析无曾与他有过交代,让他帮衬一二。”溯水说着,伸手便要拿酒。
君子华听了,嘴里念叨着:“析无待你倒是细心……”忽的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你那时还不是上神?”
溯水摇头:“不是。”
“那你当时还不戴面具?”
溯水怔了怔,那时吾江尚在,她自是没有戴起这张面具。
君子华见她不答,自是猜到了答案,心中冒起一股无名之火,仍不死心的再次发问:“许世阳洋,见过你真容?”
“自是见过。”
君子华似是有些难以接受,捂着胸口平复着气息,接着便见他忽的站起身来,一把夺过溯水面前的酒。
溯水抓了个空,被他一通操作整糊涂了:“你如此大惊小怪作甚。”
他像个护食狼崽,箍着酒坛发狠:“不许你喝了。”
溯水更懵了,觉得他好生幼稚:“这么小气,吾之前带你去无恒殿挖的酒可不止这么点。”
正当君子华还要开口说话,房门再次被推开。
只见许世阳洋双手捧着一堆礼盒,正小心翼翼的踏过门槛,小山般的盒子遮住了他的脸,只看得见一小片额头,嘴里正念念有词道:“水丫头,我给你带来了一些补品,你为璃儿疗伤劳心伤神,特意给你补一补。”
君子华面色不善的看向来者,渐渐握紧了双拳。
他那紧握的双拳平齐于溯水眼前,令她清晰看得到变化。她看了看君子华,又看了看仍然自说自话的许世阳洋。
他看起来像是要打架。
果不其然,不等许世阳洋放下礼盒,便被一道暗流击中,礼盒噼里啪啦的散落了一地。
许世阳洋反应迅速,大退几步站定,指着君子华鼻子开骂:“你偷袭,讲不讲武德,算什么英雄好汉!”
君子华面沉如水,怒气冲冲走上前来,恻阴阴开口:“好啊,来得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