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龄尚小,道行不高,自是无法独自除妖。阳璃到时,那化作了人形的女妖正打算吸食他的精气,他也早已陷入了昏迷,毫无反抗之力。
阳璃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符鞭,一把甩向女妖脖颈,女妖察觉到危险,连忙退避,顺手将王一仁提起,背在了身后。
阳璃打量了女妖一番,看出她的真身是一条水蛇,嘴角一勾:“小小蛇妖,也敢在此祸害。”
女妖微微眯眼,嘴中吐了吐蛇芯,媚眼如丝:“除妖师么。”
“大爷将来可是要当神仙的!”话音一落,闪身逼近蛇妖,稍稍紧口的袖间滑下一把银白泛光的短刃,直取女妖要害。
待看清阳璃手中武器,女妖不禁一惊,慌忙后退,堪堪避过那直取咽喉的一击:“鲛刃!你怎会……”
阳璃并未给她喘息的机会,握紧手中鲛刃,连连出击,动作如鱼得水,顺畅自如,逼得女妖不得不抛弃到手的猎物,入水逃窜。
阳璃快走了几步,拦腰接下被女妖抛回的王一仁,借着冲力在原地旋了一圈,随后稳稳站定。
届时夏侯伯等人姗姗来迟,早已看不到那女妖的踪迹。
她将握着鲛刃的手藏在身后,指尖往上一挑,鲛刃悄然掩入了衣袖之中。
“一仁!”
阳璃看了一眼怀中昏迷的王一仁,皱起眉头,也不顾王平想要伸手过来接他,径直把他背在后背,往休憩的小筑快速跑去。
到了卧房,她将王一仁放平在靠外的床榻上,找来了一只瓷碗,向匆匆赶来的王平借了一把匕首。
她又从怀里取出一枚晶蓝剔透的珠子,放在掌心,另一只手覆在其上,反向用力一碾,珠子瞬间碎成了粉末,莹莹泛着亮光。
王平被她一系列动作弄得有些糊涂,杵在一旁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小阳啊,一仁这是怎么了?”
“那妖怪伤了他,在他身上注了百蛇毒。”她动作毫不停顿,将粉末倾倒至碗中,右手握住借来的匕首,左手握住了刀刃,用力往上一抽,便有鲜血自她掌中流出,潺潺流入了装有粉末的碗中。
盛至小半碗血,她便将碗送到了王平的手中,伤口仍在流血,却也不见她皱眉:“喂他喝了,百蛇毒必解,他不喜欢我,便由你来喂吧。”
“好……好。”他一时慌了神,连带着话也说不利索,只飞快的拿着碗去喂王一仁,也不问问这碗中粉末到底是什么。
随之而来的夏侯伯,一眼便望见了她那滴血的左手,二话不说,从袖口撕下了一块布料,上前就要为其包扎。
阳璃倒也没有推脱,抽过他手中的布料摁在伤口上,顺带擦去了匕首上的血迹,随手放进了他的手中,看看他破了一块残缺荡着的衣袖,欲言又止:“诊箱里头有纱布,你也无需损了你这件好衣裳。”
夏侯伯哑然,绕过阳璃,去了王一仁身前,假装无事发生。
说书写戏的情节里,常常会有撕衣为他人包扎伤口的桥段,当事双方若是继续发展下去,往往能成就一段姻缘佳话。
不知为何,他见阳璃受伤,却是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这些桥段,鬼使神差的撕下了自己的衣袖。
再一回想起来,却是十分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