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女人啊。”夏侯玉喃喃一声,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夏侯伯。
夏侯伯正喝着茶,感受到了夏侯玉的目光便也看了过去,见她一幅‘原来如此’的模样,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咽下了嘴里的茶水,不明所以:“你看我作甚。”
“哥,你有希望啊。”她朝着阳璃瞥了一眼,笑得十分八卦。
“滚,整天想些什么东西。”他一把掰正夏侯玉的脸,大口大口的喝起了水。
啧啧,一点也不诚实。
她撇了撇嘴,也不再搭理他。
王一仁不大相信阳璃的言论,没好气道:“一个大男人,不喜欢女人,还喜欢男人不成?”
“你还真说对了,我喜欢男人。”阳璃抬起一条腿踩在长椅上,双手托着下巴,不怀好意的对着夏侯伯抛媚眼。
只见夏侯伯手中的杯子抖了抖,淌出了些许茶水,顺着他的手指关节滴到了桌布上,将布料颜色染得更深了几分。
他猛地放下茶杯,茶水也顺势洒出了大半:“荒谬!”
阳璃垂眼看了看桌布上的水渍,伸手覆上了他的手背,眉目含情道:“不荒谬不荒谬,有的地方还专好龙阳之风的,我们……”
话未说完,夏侯伯鬼赶似的甩开了她的手,怒道:“不知羞耻!”语罢,拂袖而去。
阳璃则在自己身上擦了擦在他手上沾到的茶水,笑得前仰后翻,顺带着伸手勾上身旁的夏侯玉,伏在她耳畔笑道:“哈哈,你哥,哈哈,真好骗啊……”
夏侯玉只讪讪一笑,应付了几句:“是,是好骗。”
不对劲!事情不对劲!我哥他,好像真是个断袖!
不多久,几人叫上了一桌饭菜,有说有笑的吃完之后,便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出了化妖酒楼,正是太阳升得最高的时候。
阳璃看了看太阳,又看向了酒楼楼顶的琉璃瓦,有一束清晰可见的橙光折射向了郊区方向,像是专门为她指路一般。
庆阳城的太阳,见得可不多。
她勾唇笑笑,顺着橙光方向走去。
约莫半个时辰走到了郊区,那束橙光的末尾,指向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她循着小河上游而行,走了一刻钟模样,看见了一座简陋的茅草屋。
屋前搭了一座小叶棚,棚下坐着一名穿着蓝色长袍的翩翩公子,他手里拿着一支画笔,正在作画。
她往身侧一看,放眼便可收尽庆阳之景,那仅有的盖着琉璃瓦片的化妖酒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煞是夺目。
作画的公子并未转身,只淡淡道:“此地观摩日出,最是好看。”
“许世一诺,阳下琉璃,溯流而上,可见初阳。”她拿出了那日他给的纸鹤,缓缓展开,品读着其上字句。末了,轻笑几声,看向他道:“你是浅川九尾狐一族的溯阳。”
“荣幸之至,你竟也认得我这号人物。”他放下手中画笔,挥手将那丹青悬空漂浮,站起身:“南海鲛族的,许世阳璃。”
画中人是一名女子,其人发长至膝下,乌黑顺直,一双蓝眸汪洋似海,肌肤似雪白皙,唇红齿白,琼鼻秀眉之姿,十分美艳动人。
阳璃看了一眼丹青,双眉微蹙:“我不记得我们曾经见过。”
溯阳挥手将丹青送回原处,由着风吹干笔墨,踱步至阳璃身前,俯瞰庆阳景色:“我们的确不曾见过,但不代表我不知道你。”
他转身面向阳璃,抬手从她脸前一晃而过。片刻便见她恢复了真容,俨然与那画中女子姿色别无二致,即便衣衫破烂邋遢也难掩其美貌,他觉得顺眼不少:“你又何必藏下这幅容貌。”
“皮囊而已,我可不想到时候欠下桃花债,平白扰我飞升。”
溯阳也不多问,只淡淡道:“与你说的话,你可听进去了。”
“你堂堂浅川的二殿下,也有时间来搭理我这南海小妖的事?”她自是知道他所言为何,只是心中对此仍有猜疑。
“赌着我这上神的称号,你信我就好。”
“当真可信?”
溯阳笑了笑,望向了庆阳某处:“有位神仙于你许下一诺,他是不能亲自应约了,我来替他,渡你为仙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