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居心,溯水倒是真的要来帮助安容歌渡劫的。
君子华手中一空,身前再没有洛言身影,戏也演得差不多了,慢悠悠收回手,背在身后。
作为修仙大派的大弟子,理所当然会些法术,君子华轻叹:“你资质不错,是个可造之才,只可惜,命不久矣。”
洛言听了眉间一动,更将剑柄握紧了些:“你再口出狂言,我立马杀了这女人。”
君子华笑了,笑他年少无知,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你杀啊,你杀了她,大不了我替她报仇。”
她哪是你一介凡人说杀就能杀的。
“大师兄,住手!”
眼看安容歌又要制止,洛言难得对她说了重话:“闭嘴,你只管退至我身后,莫要再搭理这二人!”
君子华瞥一眼安容歌,再看向洛言,见他护犊至此,暗道了一声可怜人:“洛言,你护她,我本也无话可说,只是你似乎太高看了她,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样眼里心里都是她,亦不是除你之外的所有人都有图于她,你这般模样,倒有些自欺欺人了。”
虽说这凡器伤不到自己,但被人如此无礼对待,古往今来,还是第一次。
她皱着眉,仍是客客气气说明了来意,告知他们二人自己是受安王委托,并拿出临行之前所赠的皇室信物。
洛言这才勉强同意与他们同行,但他依然安危不忘,时刻提防,一心想着拉开安容歌与他们的距离。
溯水有些哭笑不得,她自认为自己并非恶人,却也绝非善类。端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放火烧人的脾气。
通俗来讲,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洛施主,我等既是同行,也算得上是朋友,为何要与贫道相隔如此之远。”看着距自己有三丈远的洛言,她嘴角勾着抹假笑,心底里琢磨着,该不该一把火将他烧得渣渣都不剩。
本来四人是要同桌而坐的,但洛言却道:既然知晓安容歌身份,那么应当尊卑有别,他们二人没有资格与安容歌共用一桌。
于是,他带着安容歌挪到了客栈最角落。
“道长莫怪,毕竟尊卑有别。”他依旧面不改色,毫无商量余地。
“嘁,什么有别,论尊卑,我俩与你俩,尚不能同言而论。”君子华摆弄着溯水手中的拂尘偷偷将那些生得粗壮的鬃毛拔掉。
毕竟一佛尘劈头盖脸甩过来,还是有些疼的。
若真论尊卑有别,那么凡人与神仙的确不可同言而语矣,几个神仙身上还没得几件功德,受人供奉有加。
无论如何,洛言之意再明显不过,左右不过与他们生分,非同道之人。
溯水轻轻一笑,端茶微抿,嗅着淡淡茶香:“施主莫弄错了,贫道乃道门中人,与世俗无染,自是无需遵循你口中的尊卑之别。”
“谁知你私下里安的什么心。”
溯水终于放下茶杯,施施然起身,额角抽抽得紧,拳头也有些硬:“这位施主,说话不太好听呐。”
若不是带着一张面具,任谁都看得出溯水已濒临暴怒边缘,她缓缓抬起一只手,似笑非笑道:“奉劝一句,你也不要过于招惹贫道,贫道的御火术,学得还不错。”语罢,她便放火烧到了他的衣角。
洛言正要施术灭火,手上捏了诀,嘴中念了咒,下一刻,忽的抬眸望向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