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蒋覃一身西装杀到星灿娱乐总部。他没提前通知，直接上了艺人部的楼层，推开录音室的门，里面几个制作人正围着电脑挑DEMO，聊得热火朝天。

“蒋总？”统筹吓得差点把咖啡洒桌上，赶紧站起来，“您怎么亲自来了？”

“来看看你们到底能不能干活儿，”蒋覃扫了眼屋里的人，手插在口袋里，“于炆恺的SOLO——DEMO选得怎么样了？”

统筹抹了把汗，指着电脑屏幕：“已经筛了三首，风格都偏舞曲，挺适合他的。您听听？”

蒋覃点点头，拉了把椅子坐下，示意他们放。他耳朵挑得很，一首歌听半分钟就能听出个大概。第一首节奏太散，第二首旋律太甜，第三首倒是还行，低音鼓点够劲，适合跳舞。

“就这首吧，”蒋覃敲了敲桌子，“改改HOOK，突出他的嗓音。进度加快点，我不想下个月还听你们在这儿挑来挑去。”

制作人连连点头，埋头记笔记。蒋覃靠回椅背，目光不自觉往门外飘——于炆恺应该在练习室吧？这小子跳舞的样子，他还没亲眼看过几次呢。

他起身，随口扔了句：“我去看看他。”说完就走了，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练习室在三楼，蒋覃推门进去时，于炆恺正在镜子前卡节拍，黑T恤被汗水浸透，贴着背，动作快得像一阵风。汗珠顺着额角滑下来，滴在地板上，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偏偏眼神稳得吓人。

蒋覃站在门口看了会儿，脑子里不自觉蹦出句“宝宝这腰这腿绝了”，差点没绷住脸。

他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咳。”

于炆恺一愣，转头看到是他，动作停了，手里还攥着毛巾：“蒋总？”

“SOLO的DEMO定了，”蒋覃走近几步，“下周进棚录，你觉得怎么样？”

于炆恺擦了把汗，声音淡淡的：“挺好，谢谢蒋总。”

蒋覃盯着他看了两秒，觉得这小子的性子是真难猜。

可现在那张脸湿漉漉的，衬得眉眼软糯不少，硬是让他心跳快了一拍。

蒋覃眨眼，顿了顿，语气随便了点：“你这舞跳得不错，公司以前瞎眼，没给你多弄点舞台。”

于炆恺抬起头，目光撞上他的，愣了半秒才回：“以前没机会，现在有了就行。”

蒋覃嘴角动了动，差点脱口而出“宝宝你值得更好的”，幸好理智拽住了他。他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那首DEMO是舞曲，你有啥……嗯，什么想法？”

于炆恺想了想，认真回：“鼓点可以再重些，跳起来更有力。旋律我没意见，录的时候看看吧。”

蒋覃点点头，表面还是那副冷脸，嗯了一声：“行，我让制作人改改。你忙吧，别太累。”

说完他转身要走，余光却瞥到于炆恺盯着他，眼里透着点说不清的东西。

……咋了？

蒋覃甚至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沾了脏东西，但还是故作无事地出门，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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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乱七八糟的舆论随着新的娱乐新闻几乎消失殆尽，仅在圈子内部当作笑话传播。

李维安那边也模棱两可发了个回应的文案，再微操一下控控评，也算是假装无事发生了。

虽然两家粉丝私底下在各个论坛还是撕得不可开交，但逐渐被路人或团粉解构为了一种营销手段，反倒是让NEXUS的热度翻了翻。

星灿娱乐，于炆恺的专属练习室现已开放。

说是“专属”，其实也就是星灿把原本空置的一间中型练习室简单收拾了一下，添置了些新的练舞器械。

墙上贴了于炆恺最新代言的运动品牌海报，海报C位是他穿着运动装跳舞的抓拍，肌肉线条流畅漂亮，眼神专注而充满力量。

海报是刚换上的，于炆恺路过的时候瞥了一眼，没太在意。

他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

原本想着团综的事儿告一段落后能够休息一下，可SOLO企划启动后，选曲、编舞、造型，各种会议排满日程表，经纪人恨不得把他掰成八瓣用。

好处是，忙起来就没空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坏处是，累成狗。

“Blaze哥，喝水！”助理小姑娘笑眯眯地递上保温杯，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宝贝，“哥跳的超级好啊啊！”

于炆恺听惯了这种赞扬，早已不再有以往的心性。他只是接过水，轻声说了声谢谢，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是温水，带着淡淡的柠檬香，很舒服。

“还行吧。”他眯起眼来，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情绪起伏。

“不是‘还行’，是‘神’！”小助理急了，生怕他不相信，“真的，不骗你！刚刚彩排的时候，路过的练习生都看呆了，都在小群里偷偷打听你这次SOLO的概念呢！”

于炆恺笑了笑，没接话。

他知道小助理是想鼓励他，但他早就免疫了。

出道这几年，夸他舞跳得好的话，他听过太多太多。

可夸得再好听，舞台资源还不是一样少得可怜？

不过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他第一次真的体会到“资源”是能用感觉量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