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远皱眉。
龚子传一下就火了:“什么什么名堂!我们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吴骄更加生气,勉强忍气吞声,“那你们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搞一些奇淫巧技!”
谈远道:“奇淫巧技?我们不过是玩玩而已,不行?”
谈远始终态度淡淡,吴骄也觉得没意思,不说话,进屋去了。
进屋去了,吴骄想到谈远淡淡的表情,心想自己为什么跟一个小孩子计较,态度还那么差,得罪他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吴骄在屋里反思,谁也不知道。不过谈远和龚子传都擅长收拾情绪,很快就好了。
谈远道:“晒了这么久,我们看看好了没有。”
龚子传点头,迫不及待,“那我们在门上或者墙上试。”
也没准备木板,只能这样了。
龚子传做了十支不同配比的粉笔,太阳晒了很久,但其中五支还是糊糊,根本拿不起来。
“天啊!”这个巨大的打击让龚子传笑不出来,他意识到谈远才是对的。
好不容易拿出的五根,也是湿湿的软软的,三根刚碰到墙就高高折断了,只有两根勉强能用,笔迹也让人不满意。
龚子传很失望,谈远也有点怀疑自己,难道是他记错了,粉笔里没有石灰石?不可能啊?!
看完龚子传的,谈远打开自己的。他的比龚大哥的好,至少每一根都成型了,没有糊糊。
谈远一根一根地翻动,发现每根都动得起来。于是拿起编号为1的粉笔在墙上写字。
啪,断了!
再看笔迹,又浅又硬,让人十分不舒服,这是加了最多白垩的,太硬了!
下一根倒是好写,但是断面不整齐。粉笔是很容易摔到地上的,一摔就成这样,那得损失多少?
不行不行,谈远拿起下一根写字。等他学规都写了好几条的时候,十根粉笔就都用过了,断成许多截,使用体验都在他脑子里。
虽然远哥儿写的字深浅不一,但是好看的字仍然好看,甚至别有一番风味,龚子传很喜欢,他欣赏着,都想练书法了。
“试过了,我们进去吧,半个下午都在忙这个,该练字了。”
谈远:“……”
“怎么就练字了,这粉笔还没搞明白呢!难道不要选出合适的量产起来,以后好卖?现在还不知道哪个合适。”
龚子传摸了摸脑袋,有些烦躁:“你看这个满地的粉笔,我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了,怎么选?”
谈远看着一堆堆的粉笔头,“怎么分不清,我看四号五号最好,四号石灰石石膏白垩的配比是6:3:1,五号的配比是5:3:2。”
“哦,要从它们两个中挑一个?你这么说,我就清楚多了。”虽然龚子传还是不记得其他堆的粉笔头的配比。
谈远点头,“我们这二十支里,就数这两个都好,都加了白垩,看来不能不加,不加就太软了。”
龚子传嘟囔:“我以为一定不能加嘛。”
“你的办法倒是挺好,省得白忙活,要么先保留这两个,明天测测别的?我们先练字吧?”
有道理,于是两个把地上收拾好,净了手,静了心去练字。
远山书院很强调学生自律,先生们课上布置的课业一般都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学生自己坚持学习进步。
谈远是很喜欢这样的环境的,感觉没什么束缚。
龚子传也练完了字,迫不及待地拿过谈远的字欣赏。谈远也看了看他的字。
谈远有些惊奇:“你的字怎么和我的有点像?”
被发现了。龚子传有些不好意思:“你的字好看,我看着就学了点。”
“可是,你没有问过我,我是怎么写的啊?”
“是啊。”
谈远扶额:“所以你光看着就有三分像了?你为什么不问我,难道是想保留自己的风格,还是什么?”
“我不好意思问你。”龚子传有些扭捏。
谈远想到七年前龚子传拿着自己抄的百家姓,不好意思给他看的画面,他现在还这样。
“你字不是挺好看的吗?我们也是朋友,为什么不好意思?”
龚子传不说话。
也不值得追问,谈远就没问。
可是在上林先生的课时,林先生也发现两人的字有点像。他问:“你跟谈远学的?”
龚子传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