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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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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熹将思哲搂入怀中,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我也会想你,但我们都有自己的事业和梦想。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相聚。"陈若熹笑着说,"现在,先好好享受这顿晚餐。你看,这么多美味的菜肴,不吃可就浪费了。"

这话终于逗得思哲弯了眉眼。陈若熹趁机将"留白"里用南瓜雕成的小房子打开,露出色泽诱人的鲍鱼:"尝尝这个,南瓜的清甜配上海鲜,像不像你总说的'矛盾又和谐'?"她用汤匙轻轻刮过思哲唇角的酱汁,指尖在唇畔多停留了半秒,"我的小音乐家,该把这些操心都写成曲子,说不定能拿个'最佳关怀奖'。"

露台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将两人的轻笑揉碎在桂花香里。陈若熹看着思哲重新亮起的眼睛,忽然觉得,比起舞台上光芒万丈的音乐人,此刻这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姑娘,才是最珍贵的存在。

返程的车上,车载音响流淌着思哲最爱的交响乐。自从两人在一起后,陈若熹车上的CD就被思哲的珍藏全盘接管。此刻播放的是肖邦《升C小调夜曲》,第一个音符如水波般漫开。思哲倚着车窗,路灯的光晕掠过她垂落的发丝,在睫毛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陈若熹余光瞥见副驾上的身影,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月光从她半摇下的车窗斜斜洒进来,将那张侧脸镀成朦胧的银灰色,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像极了中世纪油画里的缪斯。

"听到这个三连音了吗?"思哲突然坐直身子,发梢扫过陈若熹的肩膀,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水味。她伸手调低音量,指尖悬在音响上方轻轻敲击节奏,"肖邦在巴黎写这首曲子时,正是他和乔治·桑热恋期,但旋律里藏着的却是近乎神经质的不安。"她的声音染上一丝兴奋,琥珀色的瞳孔在光影里忽明忽暗,"你听,左手持续的低音像心跳,右手的旋律却总在半音之间游走,就像恋人之间若即若离的试探。"

陈若熹换挡的间隙,目光又忍不住落在思哲飞扬的眉梢上。她记得刚认识时,这个女孩在音乐节舞台上也是这样,只要谈起音乐就像被点燃的星火。此刻思哲正将车窗又摇下两指宽,夜风灌进来掀起她额前的碎发,城市霓虹在她侧脸流淌成斑斓的河。

"中段这个转调才是神来之笔。"思哲忽然握住陈若熹的手腕,指尖在她皮肤上来回描摹音符走向,"从升C小调突然转到E大调,就像在黑暗里突然撕开道裂缝,透出一线光。但这道光很快又被乌云吞没,转回小调时连节奏都变得急促……"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手指无意识地在陈若熹手背画圈,"据说肖邦临终前,还让人在病榻前弹奏这首曲子。"

陈若熹在红灯前停下,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凝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思哲睫毛上沾着细小的绒毛,眼尾泛着淡淡的粉,像是被夜风吻过。当她转头对上陈若熹的目光时,忽然狡黠地笑起来:"怎么?陈总开车不专心,要被交警叔叔批评了哦。"

"在听我的私人音乐导师授课。"陈若熹伸手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绿灯亮起时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后视镜里,思哲歪着头哼着未完成的旋律,手指跟着节奏敲打膝盖,发丝被风撩起又落下,在颈间划出若有若无的痒。

肖邦的夜曲进入尾声,钢琴的音符渐渐稀疏,如同渐弱的星光。思哲将身子更深地陷进座椅里,手指仍无意识地在空中勾勒着旋律,侧脸在月光与车灯的交错中,流转着柔和的光晕。她半阖着眼,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仿佛与音乐融为一体,散发着令人着迷的灵气。

陈若熹不时侧头看向她,目光里满是温柔与眷恋。车窗外,熟悉的街道在夜色中掠过,梧桐树影婆娑,路灯的光透过枝叶洒在车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快到家时,最后一个音符在车厢里缓缓消散,音乐戛然而止,只留下轻微的电流声。

思哲伸手关掉音响,转头看向陈若熹,眼中闪烁着微光:"每次听完这首,都觉得像做了一场梦。"她伸手将车窗完全摇下,夜风卷着夜色涌进来,扬起她的发丝。

陈若熹轻笑一声,伸手帮她将乱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温热的脸颊:"以后还有很多这样的'梦'。"说着,车子缓缓驶入小区,路灯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映在车窗上,交织成一幅静谧而温馨的画面。

家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陈若熹顺手将珍珠耳钉取下,铂金链条在玄关灯下泛着冷光。她转身时正撞见思哲踮脚够墙上挂钩的模样,月光顺着睡裙丝绸质地的褶皱流淌,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腰肢。"书房还有点收尾工作。"她将公文包搁在胡桃木柜上,指尖掠过思哲垂落的发梢,"要是困了就先睡?"

思哲晃了晃手机,AirPods的指示灯在黑暗中明灭:"我去消化今晚的灵感。"她赤着脚踩在意大利手工地毯上,像团柔软的影子飘向客厅。陈若熹望着那抹朦胧的蓝消失在走廊尽头,转身时带起的风掀起茶几上的《建筑与空间》杂志。

书房顶灯亮起的刹那,陈若熹对着电脑屏幕揉了揉眉心。键盘敲击声里,她的思绪却总被某个画面打断:思哲在餐厅里絮絮叨叨的模样,睫毛下跳动的担忧,还有说起捷克时突然发亮的眼睛。鼠标滚轮突然卡住,她才惊觉自己将五月日程表反复刷新了七次。

与此同时,思哲正戴着耳机在阁楼与客厅间穿梭。真丝睡裙扫过柚木地板,发出窸窣的声响。她时而驻足落地窗前,望着远处CBD的霓虹在玻璃上折射出迷幻的光斑;时而跪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悬停,捕捉脑海中稍纵即逝的旋律片段。当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从耳机里流淌而出,她突然踮起脚尖,在月光下跳起即兴的舞蹈,发梢扫过水晶吊灯,荡起细碎的光点。

厨房微波炉的嗡鸣打断了这场独舞。思哲取下温热的牛奶杯,杯壁凝结的水珠沾湿了她的指尖。她赤脚无声地穿过走廊,书房门缝漏出的冷光里,陈若熹正咬着钢笔帽皱眉。牛奶搁在文件堆边缘时,她瞥见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日程标注。

重新回到阁楼音乐室,思哲蜷在麂皮沙发里。摊开的五线谱上,未完成的乐章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她敲击着键盘,在震颤的余韵里,突然想起下午在图书馆查到的资料:斯美塔那在流亡期间创作《我的祖国》时,将对故土的思念化作伏尔塔瓦河的滔滔旋律;德沃夏克在纽约写下《第九交响曲》,每个音符都流淌着波西米亚的乡间民谣。她迅速抓起铅笔,在谱子空白处潦草地写下:"用弦乐模拟河流的流动,长笛吹出林间鸟鸣……"

键盘声骤停时,落地钟刚敲过十一下。陈若熹揉着僵硬的肩颈走出书房,整栋房子安静得只能听见中央空调轻微的嗡鸣。她在主卧扑了个空,目光扫过床边未拆封的暖宝宝。循着若有若无的钢琴声登上阁楼,音乐室门缝里漏出的暖光中,思哲正歪着头对着谱架哼唱,赤脚悬空晃荡,像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猫。

"该休息了。"陈若熹倚在门框上,羊绒开衫松松垮在肩头。思哲转身时,她瞥见谱纸上凌乱的音符,目光突然变得柔软——那些跳跃的小蝌蚪里,分明藏着沃尔塔瓦河的粼粼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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