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摸他的眼睛,不自觉的吻了上去,这无异于是羊入虎口,楼殇更是像得到了默认般,攻城略地。
两人的交手,不分彼此,却坦诚相待。
窗外,那月光照耀下的残晖,却好像更显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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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无月早上心满意足的从昨日的春梦中醒来,自觉神清气爽,她的手在床上摸来摸去,寻着阿诺的痕迹。
阿诺最喜早上趴在她的床边。
可是毛绒绒的一团没摸到,怎么反而摸到一个触感很好,还和昨晚春梦的那个男人有点像的□□。
她睁开眼睛,昨晚的种种便如同走马灯一般映入了她脑海中,她有些心虚,好像一不小心睡了魔尊,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云无月穿好衣服,跑出了楼殇的屋子,在灵均殿外转来转去,她记得在锡崖山时,与这魔境是一模一样的。
不知魔境是否真的没有那小木屋。
云无月向深处走着,离那灵均殿越来越远,甚至连那殿上的残晖都望不到了。
一拐角处,本该是间小木屋的地方,却有着一股清泉,泉水从半高的山崖间落下,打在水面,掀起阵阵的浪花。
云无月走近那清泉,有种莫名的吸引,她手摸上那石头,瞬间,她突觉体内的力量猛增,且源源不断的增强,彷佛要爆炸了一般。
她想退后,却被那股力量牵制,如何都动弹不得,此时,残晖的枪风应声落下,云无月退回了那清泉旁。
强大的劲风吹起她额间的碎发,一个银色的额纹赫然印在了她额头,楼殇注意到了她的不同,心脏顿时漏了一拍,手中的残晖也失力落了下来。
云无月起身看着死气沉沉的楼殇,“你怎么了?受伤了”
楼殇闻此,踏步过来,将她揽入怀中,“还好是你。”
云无月一阵莫名其妙,待楼殇带她到水边看,她才知道,自己突然多了个额印,再回想起那石头给她的感应,莫不是神力回归了,她记得这魔境是她神力所化。
那她收回神力,岂不是楼殇也可重获自由了。
楼殇牵着她回灵均殿的路上,都在警告她以后不许再来这阁地方,云无月蹙眉,想事情想得很专注,一直未吭声。
直到楼殇,停了下来,板着脸道,“云无月,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
云无月才回了神,他们已到了灵均殿的门口,她看着楼殇,点点头,“听到了,我不会去的。”就是去了也不会让你知道,云无月暗自腹诽。
连着几日,她与楼殇都过着这种没羞没臊的日子,现在想来,她那日实在太过冲动,就这么闯回了魔境。
现下是出也出不去,这魔境进来容易,可出去都得境主开口,才方能出境,还真是不平等条约。
又是一日清晨,趁着楼殇还未醒,云无月又去了那清泉处,可这次她再摸到那石头,却没了丝毫反应。
她运功向那石头输送外力,那石头也丝毫没有反应,她正欲离开之时,原先的清泉之上突然现出一片光影。
光影之中,像是百年之前的孤城之战,那身穿银甲之人额间的花纹,与自己的一样,不过眼神却更加坚定,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影中的卿云穿过万军,直抵楼殇,一鞭抽出一个圈,将楼殇禁锢其中,楼殇竭力反抗,可不过须臾,魔境变成。
也是在那一刻,月神卿云化作了一抹繁星。
光影消散,云无月才回了神,虽说这段往事,听过不下八百遍,可亲眼看到时,还是很震撼,月神卿云不惜耗费全部神力也要将楼殇囚于魔境之中。
那楼殇到底是怎样的人,是众人口中的十恶不赦,还是她所见的正直良善?
或许都不是,她从来没真正认识过楼殇,即使背负全族的罪名,囚于此,魔族之人却仍不肯放过他,巨大的力量也意味着巨大的危险,魔族究竟对他是敬还是怕。
云无月郁闷的转身,便见楼殇就靠在不远处的大树上,低眉盯着她,那眼神好像是在说,“这真相是你想要的吗?”
可楼殇并没有开口,只是等她走近时,他靠在耳边呢喃道,“你骗我,所以今晚你要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