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句话时,卫徵自己也觉得意外,原来他内心居然是期待死士对他有别样的心思的。他不自觉的就希望能听到卫三或直白的肯定,又或是顾左右而言他的掩饰逃避,只可惜都没有。
卫三脸上的神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显然并不如他想的那样对自己动了心动了情。
只见死士一副受了莫大侮辱的模样,义正言辞的呵斥他道:“身为主子下属,维护主子本来就是应当的事,你这暗卫怎么尽在诋毁我对主子一腔忠心?”
“你真当人人都像那般心思不正?”
他越说越气,只觉得暗卫不仅仅是在侮辱他,更是在侮辱主子。身为死士与或暗卫,本就是为了主子而活,主子便是他们的一切,这是统领从小就与他们反复强调的事情。
他回想了下每次见到这个暗卫时,对方对主子似乎都不太尊重,他不由得怀疑这暗卫是不是生了叛主的心思。
若是换作其他场合,卫三必然会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只是眼前情况不大合适。
他垂眸沉思,不若将其引到外头,杀个出其不意?
卫三是真动了杀心的,他将杀意掩饰得很好,但卫徵与他相处这么久,早就将他一些小习惯都摸清摸透了,哪会不知道他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他又气又好笑,一边躲着他,一边又在旁人面前给他表忠心,这死士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在这耳房里始终不大方便做很多事情,卫徵也顾虑卫三会发现寝室里此时是空无一人的,便与卫三默契的想着将对方引出侧殿的心思。
他知道卫三不会乖乖听话,于是使了些小手段。
屋内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淡香,鼻子不太灵敏的人估计都不会分辨得出来。
卫三意识到那是什么以后立马屏住呼吸,隔壁就是主子暂住的寝室,这畜生居然那么大的胆子,敢在主子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他又惊又怒,但又忌惮着隔壁屋里安睡的主子,根本不敢做些什么,只能愤愤的瞪着面前逼近的暗卫。
软筋散这种东西对付平常人很有用,但对对付死士确实不太够看的,而卫徵本意也不是直接放倒卫三,只要起到两成作用,让死士行动没那么灵敏就足够了。
卫三曲了曲手,动作果然不如以往敏捷。卫徵便是这个时候欺身而上的,趁着他反应不及直接卸了他手中的匕首。
死士全身上下都藏着夺人性命的利器,卫徵可不敢托大,想要制服卫三,只能先卸了他双手。
当然,他是不舍的将死士的手扯脱臼的,于是便显得畏手畏脚,而卫三也不是会乖乖束手就擒的人。
两人武功同出一个路数,只是卫徵本就比他武功高强又学得更为深入,卫三学的是一击毙命的杀人技,真动起手来是怎么也比不过的,加之他又颇多顾虑,很快就落了下风。
“你我之间怎么也算得是上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说下杀手就下杀手,真叫人伤心。”
卫徵嘴上说着伤心,可眼底神情却十分愉悦。
软筋散随着真气运转跑遍全身,原本只是两分虚软,如今也增加到了五分。死士喘着粗气,明显反抗的力道不如之前。
他顺势将卫三压在桌面上,双手反剪身后扣紧了手腕,死士只能扭头侧目瞪他,不甘的说:“你当真就不怕主子发现了,把你狗头给拧下来?”
死士的威胁落到卫徵眼中非但不觉得凶恶,反而像只炸了毛的狸奴,想要挠人却又因为被剪了指甲,只能软绵绵的用目光恐吓人。
他坏心眼的想到了什么,在卫三惊恐的目光之中空出一手伸向他裹裤,勾着系带那一小块布料,凑到他耳边轻声低语:“我自然是怕的,只是我更想试试看,以你对王爷这般忠心耿耿,若是让他发现你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与人厮混,不知会作何想法?又会不会看在你忠心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卫徵自然是在吓唬他,但想了想那画面,却又有些期待。
背德的快感,大约会让死士羞愤欲死得哭出来吧。
暗卫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么做的可行性,卫三脸上血色一瞬间褪下,他知道这人是真的做得出来的。
他目光不自觉的看向漆黑的寝室方向,恍惚间仿佛看见主子正站在门前,用嫌弃又鄙夷的目光看着他,说他恶心又下贱,污了主子的眼。
光只是幻想了一下,卫三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
他浑身不可自控的发着抖,只觉得冷得厉害。
他颤颤巍巍的低声呓语。
“滚……滚开……离我远点……”
卫徵终于发现了死士不太对劲,他心下一沉,将死士扳过来翻了个面,对上一双被水雾浸湿的桃花眼时怔住了。
这是被欺负狠了,气哭了?
死士眼眶泛红,鼻尖也透着可爱的粉色,卫徵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将人搂进怀里,吻着他湿润的眼睛调侃道:“怎么这么娇气?我都还没做什么,只是调侃你两句,你倒是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