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徵捏着他脸颊摩挲,痴痴的笑:“你们看,本王的美人都心急了。”
书生被捂了嘴只能呜呜几声,眼神凶得要吃人,想来说的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女官倒吸一口冷气,眼前一阵阵发晕。
这真是……太荒唐了!
.
卫三从王府大门一路挣扎到内院,幸好他自小习武体力很好,不然这一通折腾下来,估计得累得够呛。
关于抢来的男宠住处问题,卫徵力排众议,主要是排女官的异议,将他安排在了自己寝宫的侧殿里,美其名曰要日日宠幸美人。
女官几次试图劝阻,无一例外都被倔强不讲理的贤王无视了。
贤王把那书生捆着丢进了侧殿,扭头对身后跟着的婢女侍卫们说:“你们都退下吧,本王要与美人促膝长谈啦。除了本王传唤,没事就不要过来了,别扰了本王的兴致。听到了没?”
一众婢女侍卫纷纷应声点头,示意明白。
他吩咐完了下人,乐呵呵的把门一关,彻底隔绝了下人们探视好奇的目光。
背对着门扉,卫徵呼了口浊气,收起脸上那仿佛弱智的笑容。
“主子。”
卫三自行解了身上所有的束缚,走到他面前,刚作势要跪下行礼就被他捏住了肩膀。
“别整天动不动跪来跪去的,本王看着眼睛疼。”
他最不喜欢小死士这一点,总喜欢给他行行礼下跪。
卫三想说这是规矩,规矩怎么破坏呢?但主子的命令他又不敢违背,左右为难了半晌,最终还是倾向于听主子的话。
没了外人在,卫徵不需要再演傻子,他坐到椅子上放松身心,顺手给自己到了杯茶。
卫三直愣愣的杵在他跟前,不知道自己该干嘛。
卫徵一边喝着茶,一边数着他偷偷看了多少眼墙角。
两人谁也没说话,屋内气氛安静得诡异。
卫三越站越不得劲,几次欲言又止,想跟主子请求让他蹲到墙角去。
他实在是不习惯光明正大的现身于人前。
卫徵眼瞧着死士浑身不舒服得快要蹲下缩起来,好心的对他摆摆手:“行了,没外人的时候你觉得怎么舒适便怎么做吧,不必过于勉强自己。”
卫三双眼瞬间亮了起来,落在卫徵身上的眼神全是仰慕和欣喜。他还是改不了打小训出来的习惯,啪一声单膝跪下叩首道:“多谢主子体恤!”
前头才提醒他不许跪下的卫徵:“…………”
他伸手将卫三扶起,似笑非笑的道:“你若是不改了这动不动跪下的习惯,本王可就亲自上手帮你改了。”
至于怎么帮,那可就是他说了算了。
卫徵颇为期待的扫视他一眼,脑子里已经想了好几套替他改正习惯的法子。
死士毫无所觉,只当是主子宅心仁厚体恤下属。
得了主子的准许,卫三毫无心理压力的蹲到了墙角边上,还是背着光最阴暗的那个。
回到了舒适区,死士浑身的毛孔都舒服的舒张开来。他并不知道,穿着一身淡青色书生袍,一身书卷气的自己蹲在墙角有多显眼,哪怕角落光线昏暗,但他往里头一挤,便仿佛在发光一样惹人注目。
卫徵坏心眼的不提醒他,就等着看他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
只可惜卫徵没能等到那一幕,因为没过多久,大内总管赵福就找上了门来。
前往御书房的路上,赵福拉着他的手,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全是担忧。
“贤王殿下,陛下听闻您今日犯了事,心情不太爽利,您等会儿可莫要耍脾气,陛下怎么训您您就顺着他吧。”
卫徵早有预料老皇帝一定会找他,心底再怎么烦躁,明面上却一点都不能表露出来,他不在乎的耸肩:“父皇最喜欢的就是本王,父皇才不会生本王的气,赵福你可莫说些挑拨本王与父皇关系的话。”
贤王摆着一副油盐不进的姿态,赵福无端戴了挑拨离间的高帽,被梗得心塞说不出话来。
他心底叹口气,倒也没生贤王的气,只是觉得可惜。
年少时的贤王是所有皇子之中最为聪慧仁厚的,陛下最为看重的便是他,原本连那太子之位也是为他留的,若非目睹陈贵妃惨死后受刺激大病了一场,哪会是如今这幅愚笨蛮横的性子?
两人一前一后行至御书房门前,迎面便遇上了一人。
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卫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