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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岁寒摘下耳机,看向队友,五个人的喜悦溢于言表。
纵春像一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狠狠拥抱了他。
“可恶啊破晓!一打三杀一个,你蜂女到底要出多少次风头?”
“你先起开,”手止不住地抖,段岁寒推一推纵春,“我腿软,要站不起来了。”
“哦哦。”
段岁寒扶着桌子,手心全是汗,使劲儿都差点打滑。
他站起来,像溺水得救的人,大口大口地呼吸。
“要扶你吗?”纵春问。
段岁寒摇摇头。他有力气,只是精神太紧绷,一下子没缓过来。
赢了。
他眼睛睁大,乌黑的瞳仁里反着雪白的舞台光。
“我们赢了吗?”他思绪通畅一点,呆滞地问,“胜者组了吗?”
乌有:“你这时候患上痴呆,火凤没人给你替补。”
“赢了!”眠火大力拍拍他后背。
“只是开始,还有季后赛呢。”应觉很洒脱地说,“走了,赛后握手。”
“我知道。”段岁寒跟上。
只是一场bo5,只是赢了XOG,只是胜者组,都不等同于冠军。
他就是单纯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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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规赛阶段,有主场的队伍就在自己主场办比赛,没有的则需要全国巡回,客场作战。
到了季后赛,所有队伍需要统一前往C市的联盟主场馆,在那里比到决出两支决赛队伍为止。
决赛选址每个赛季都不一样,春季赛决赛在B市的万人体育场进行
这么说为时尚早,有好高骛远之嫌,但段岁寒不羞于承认,他想从A市打去C市,再从C市打到B市。
出发去C市前训练停了,一整天的时间空出来,其他人直播、收拾东西,段岁寒跟教练组报备过后,准备回家一趟。
他已经快两个月没回家,一进门就发现一楼客厅的家具换了好多,地毯和挂画都变了。回来的路上,哥哥说妈妈最近醉心艺术,喜欢上一个画家,专门为她换了客厅的装修风格。
回家是很临时的决定,段岁寒到家一小时后,詹琳处理好一切事务赶回来。
其实段岁寒已经不像前几年那样需要人陪。他在家里很自在,会自己打发时间,詹琳回来,除了前几个小时会看看他,说一说话,之后还是自己在书房办公。
可父母对孩子的感情就是这样,只要知道他正在这个房子里呼吸,空气也变得不寂寞起来。
“小寒?”她出了玄关就喊。
客厅没人,电视里播放着一个很无聊的科普节目,詹琳似有所觉,放轻脚步走过去。
段岁寒坐在地毯上,头枕着沙发,睡着了。
“小寒,”詹琳拍拍他,“别这样睡。”
段岁寒醒过来,脖子酸得不行。他整个脸皱起来:“妈妈。”
他说:“还好你叫醒我。”
“困了就回房间吧。”
“我不困。”
这次回家他就想陪陪家人,没有休息充电的意思。他睡着,只是因为电视节目太无聊了。
他不太看电视节目,之所以挑中这个,还是过年的时候听詹琳夸这个主持人很帅,留下了印象。
他记得,他们那天是在看一台晚会,主持人两男两女,詹琳夸了三次最左边的男主持相貌周正,段均就不高兴了。
一家人看节目,段均在旁边哼哼唧唧,詹琳说一句话就怼一句。她察觉出缘由,大笑着问段均,那你觉得哪个女主持更漂亮?
段均黑着脸说,我才不要让你觉得我们两个可以互相出轨。
他们这个圈子,开放式婚姻不算罕见,多的是人男女关系混乱。段均每每听到都要皱眉,詹琳却很能接受,她说人各有志,那只是稳定家庭之外的别样选择。
虽然他们年近半百,大儿子都已经二十四岁,但詹琳保养得宜,每次上财经采访,都有小辈开玩笑说阿姨太显年轻,西装红唇有一种高智姐感,斩男也斩女。
段均非常有危机感。
客厅里,段岁寒站起来活动僵硬的身体,詹琳给他捏了捏肩膀,问:“哥哥呢?”
“哥哥接了个电话,说公司有点事,出去一下。”
“骗人,我刚从公司回来。”
“他骗我干什么?”段岁寒想不通。
詹琳抿唇想了想:“肯定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