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清高上了,当年老子吃剩的泡面你都要抢过去喝两口,现在了不起了?”
赤狐最讨厌别人提那段时光。
他眉头紧皱,啐了凛冰一口:“现在能把泡面汤盖你头上。”
“我草你祖宗!”凛冰怒了,一拳砸在赤狐头上。
段岁寒和纵春进来的时候,三个人刚扭打在一起。
“我去,怎么办?”纵春扶着门板不敢再往里走,“要叫人来吧?绝对要叫人来吧?”
三个人打得很凶,赤狐双拳难敌四手,转瞬就被两个人按在窗台上,半个身体都掉在外面。
这里是二楼,不算高,但这个姿势掉下去,就是头着地了。
“去找人。”
段岁寒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几个箭步冲上去,擒住那两人。
“放手。”他说。
“哪儿来的……”即渊转头,看见段岁寒的脸,乐了,“这不是破晓吗?”
“破晓?”凛冰也转过头,“那个有个老总哥哥的少爷吗?”
即渊说:“你给这小子出头?你知道他什么德行吗?你今天救他,他明天就给你下毒。”
段岁寒声线很冷:“我只看见你们欺负穿着火凤队服的人。”
这两个人只会耍狠,其实身量不高,力气也不算大。段岁寒一手一个,用力把人拉开了,赤狐挣脱出来,趴在窗边吐了口唾沫。
“少爷就是少爷,还挺有正义感。”都是街头上混出来的,力气不够但能耍滑。两个人旋身脱离段岁寒的控制,随即捏紧拳头,冲上来就要连段岁寒一起打。
段岁寒抬手格挡,但他没学过格斗,姿势不专业,弱点暴露出来,肚子上就挨了一拳。
他闷哼,打他一拳的即渊爽了:“我草,他站着不动让我打。”
“你们他妈疯了吧?”赤狐挥退二人,把段岁寒护在身后,“斗殴是要被禁赛的,下一局马上就要开始了,赶紧滚。”
两个人对视一眼,确认彼此眼里的念头,又转回来。
他们怕什么?他们是替补的替补,跟过来打杂的,压根都没上大名单。这里可是有火凤两个打野,要是把他们都废了,岂不是立功了?
二人邪笑着,上来就要干架,段岁寒始终被动防御,身上挨了好几拳。赤狐本来想打死这两个傻叼算了,但见段岁寒咬着牙一声不吭,一副宁愿被打死也不能被禁赛的样子,操一声,也没还手。
打着打着,凛冰不知被谁绊了一跤,歪着摔在窗台上,额头被磕破了一个口。
他摸到血,反而兴奋起来,抬起脚就把段岁寒钩倒地上。
段岁寒哐当一声摔下去,这一下摔得不轻,他脑子都疼白了几秒。意识恢复后,只觉得屁股很痛,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头是,还好手没事。
他索性坐在地上缩起来,打定主意死不还手。
“怎么会有人打架的时候缩成一团呢?我说破晓大少爷,你真的,很不懂生存之道啊。”
即渊高高抬起腿,当着这个天真的、正义的、不谙世事的天之骄子的头颅,就要狠狠地来上一脚。
脚落下的那一刻,赤狐扑过来,把段岁寒推开了。
那一脚重重落在赤狐的背上。
“我□□的破晓,”赤狐呲牙咧嘴,“躲啊!”
段岁寒站起来,巨大的痛苦又让他弯下了腰。
“你还演上惺惺相惜了?”
即渊不爽,又踢了赤狐一脚。
“都给我住手!”
终于终于,纵春带着人出现在门口。
“就是他们!他们欺负人!”纵春急死了,指着凛冰和即渊大喊。
保安马上把局面控制住,带着四个人去了休息室。段岁寒和赤狐受伤不轻,立马要请医生过来检查。
即渊几乎没受伤,凛冰的伤口虽然不深,但血流了半张脸,看着很唬人。
他怎么也不肯让医生给他清理血迹,等有处罚权的裁判来了,他指着伤口说:“看见了吗,这是证据,他们俩打人!”
裁判环视一周问:“谁打的?”
凛冰刚想说两个人都打了,即渊把他按住,勾唇一笑,说:“破晓打的。”
另一边,坐在沙发上的赤狐震惊地看向他。
即渊信誓旦旦地说:“是破晓最先打的他,我们两个气不过才动手,赤狐只是被波及的,他没动手。”
他瞪一眼凛冰,后者虽然不解,也说:“对,破晓打人。”
段岁寒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想的,突然只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他掏出一直护在兜里的手机。
“我录音了。”
他点开播放键。
“……”
证据确凿,裁判看向两人。
即渊:“……好吧,是我们先动的手。但这的确是打架斗殴,你看他,伤成这样。破晓这小子下手太黑。”
凛冰配合,扶着脑袋呼痛。
裁判转过来:“破晓,你的录音并不能证明他是怎么受的伤。现在他们俩咬死了你动手,厕所没有监控,只能依靠人证,他的伤是谁打的?”
“我不记得了,”段岁寒说,“他脚滑自己磕的吧,我在挨打,怎么可能注意这些?”
“你呢?”裁判转向赤狐,问,“你看清了吗?”
“我……”赤狐看向即渊,后者抱着胳膊,脸上得逞的笑容越来越大,“看清了。”
“就是破晓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