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扶蓉眼眶泛红。
我怎么不敢,我有什么不敢。
赦江混笑,抬脸亲了亲扶蓉的眼皮,又往下堵住他的唇,狠了心在他唇角磨了磨,又灵活地伸出舌头,攻城略地一般暴风吸入,搅得水光泛泛,水渍声连连。
下一秒,舌头传来巨大的疼痛,赦江吃痛,离开扶蓉的唇,结束了这次接吻。
“你想死吗!”扶蓉眼里迸发出旺盛的火苗,他想起上一次的屈辱接吻,还有那句对你不用怜惜。
赦江乐呵呵的,盯着扶蓉泛着水光的唇:“可以舔舔吗?”
“舔你大爷!给我滚!”扶蓉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用力一推把赦江推到地上,又直愣愣站起身子,转身欲走。
可一想自己又没有做错,凭什么要走?要走的是赦江才对!
他转过身,对着赦江,深吸了一口气:“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赦江不要脸道:“我不走,这是我家。”
“你到底想干什么?”扶蓉冷冷盯着他,眼眸如冰如霜,似是真生气了。
“扶蓉,”赦江渐渐收了笑,脸上也平静下来,“没几次机会了,让我留个念想吧?”
“念想,”扶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要什么念想?难不成每个和你接过吻的人都要顾及你、给你留个念想不成?赦江,你真恶心。”
每个?哪里来的每个?
如果扶蓉的人偶也算的话,那数量的确不少。
明天要去开西,赦江不想惹怒他,就沉默着没说话,转身去厨房里切菜。
“不说话?不说话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你烂没边儿了!”
赦江停了手,把刀放下,眼皮一跳又跳。
饶是早就知道扶蓉不爱他,也知道强扭的瓜未必不甜,他的心怎么就那么痛呢?
扶蓉真狠心,要把自己的心捅烂不成……
赦江平息了心情,转身看着扶蓉,表情竟是十分认真。
“扶蓉,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你不喜欢不想要,慢慢放下就行,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糟践我,让我这么难受,心脏也千疮百孔呢?”
扶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糟践人心的到底是谁?三年前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三年间毫无音讯的又是谁?
到头来成了自己糟践人心,成了最大罪人?
扶蓉呼吸逐渐加重,眼前也出现重影一般,他按着自己的心脏,一个字也不想说。
转身、扶蓉推门走了。
赦江站在原地,心脏跳个不停,胸腔里也蔓延着无尽的痛感。
他捂着胸口,靠着橱柜慢腾腾挪到地上坐了起来。
扶蓉离开后找了家餐馆,坐下来点完菜后胸腔还是闷得难受,唇角伤口泛着密密麻麻的痛,扶蓉轻轻抿起嘴,目若深潭,脸若冰窖。
他情绪很少外显,遇到天大的事吃一顿饭也能自己消化好。
只有赦江。
只有赦江一次次挑衅他、玩弄他,让他难堪又难受。
可是为什么?
不是不喜欢了吗。
为什么心还会疼……
菜很快上齐,扶蓉拿起筷子,端起饭碗,目光定定地望着一桌的菜,却不知从何下手。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放下筷子。
“小扶总?”
面前响起一阵有些熟悉的声音,扶蓉抬眼,看到夏禹澜那张总是含笑的脸。
……
倒霉催的。
“小扶总一个人吃饭呢。”夏禹澜很不客气地坐下,叫了服务员又送过来一套餐具,嘴里还道,“上次走那么快我一个人都没吃完,这次小扶总赏脸,一起吃一顿?”
这都坐下了,想说不行也说不出口啊。
扶蓉看着他点了点头,却没把筷子拿起来。
倒是夏禹澜看了他的脸后,先是一愣,又没忍住笑起来,轻浮道:“小扶总今日的打扮真是……别致。”
扶蓉下意识摸了摸脸,面前人的手却已经伸过来碰到他有些破了皮的嘴唇。
“好兴致。”那手碰了他的唇又流转到他的脖子,声音婉转地揶揄道,“真是好兴致。”
扶蓉这才反应过来,他躲掉夏禹澜的手,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解释道:“蚊子咬的。”
“那真是……好大好大一只蚊子。”
死狐狸。
扶蓉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转了转腕表,开始转移话题:“你是哪里人?”
“我?隔壁市喽。”
他拿起筷子扒饭扒得很香,看起来倒是很随和。
“不工作吗?”
“怎么不工作,明天还要去出差呢。”
“刚回国啊。”扶蓉说了会儿也有些饿了,拿起筷子,他挑了几道爱吃的菜。
“怎么,”夏禹澜从饭里抬起脸,笑道,“查户口啊?”
“……可以拒绝回答。”
“我老爸是夏庭轩,他送我去国外待了挺长时间,我前阵子刚回国,在国外的时候和赦江当过一阵子舍友,就这样,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哦。”夏禹澜撑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他笑。
“夏庭轩?”扶蓉拧起眉头。
没听说夏庭轩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我是私生子,我爸和小三生的儿子,上不了台面也不被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