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对金丹。

大刀对大刀。

落后一步的席昀没有胜算，故而她想到了以柔克刚，小刀之力不如长刀，却让司寇战刃更难防御。

又是一轮比拼，直到临近尾声，司寇战刃才又拿回了主动权。体力和灵力都快耗尽，席昀才放任自己被挑落至擂台下，宣告司寇战刃的守擂成功。

“我尽力了，姜照。”

被医疗官架走的时候，元未明听见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也要尽力。”

不知道指的是他还是目前不知所踪的姜照。

萧瑾绪，内院武战第一，炼气后期，半步金丹。

“看见了吗？刚刚那个炼气后期的同期生想尽办法也没能打赢司寇战刃。”萧瑾绪在识海里与人沟通，“不过如果那个同期生没有伤的话，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萧瑾绪脑中白发苍苍的老人紧紧闭着眼睛，没有认同也没有否定，只是让他安心面对下面的对手。

“元未明，请赐教。”

“萧瑾绪，请赐教。”

虽说是炼气后期，可元未明发现萧瑾绪的炼气后期和席昀的炼气后期完全不一样。仅仅是交手的第一招，元未明就感受到了只有筑基修者才有的威压。

难怪他能在鸾翔凤集的内院取得武战魁首。

“何必跟我耗着？”

萧瑾绪觉得奇怪，上一轮的席昀和司寇战刃有境界的区别，故而她选择伺机而动没人觉得不对。可怎么面对同样是炼气期的萧瑾绪，元未明也左一下右一下地耗着？

“这样下去，他的灵力一定在我之前就被耗干了，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还平白浪费了时间。”

这两句话只有萧瑾绪识海里的人能听见，但并未得到对方的回应。

算了，又不是什么突破关头或是生死一线，老爷爷不理会他也是正常的。

元未明并非席昀那种体修，他更多的是依靠萧瑾绪的影子辨别对方的位置和下一步动作。

萧瑾绪的长剑劈到哪里，元未明就往反方向躲，像一只躲着猫的老鼠，既不扑上来撕咬也不认输投降。

直到萧瑾绪都觉得格外疲惫了，元未明的灵力才要耗尽。

“到此为止了。”

元未明知道萧瑾绪的长剑将指向哪里，可他已经没有移动半步的力气了。剑锋指着他的喉结，差一点就能直接将他捅穿。

但元未明还是伸出手，就在萧瑾绪疑惑时，他捏碎了一个防御性的灵器，明明小得只用一只手就能握住，却生生弹开了萧瑾绪的长剑。

这样负隅顽抗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不仅是萧瑾绪，此刻看着观天鉴的任何一个人都觉得元未明做的这一切毫无意义。

只有一些无聊到给比赛时间押注的学生破防了：“我赌萧瑾绪半柱香内就能守擂成功，完了完了，跟实际时间相差越大，我赔得越多。”

“谁还不是呢，我之前还担心一炷香是不是压久了，这下好了，除了庄家还有谁是赚的？”

“总不能是元未明他本人给一个极长的时间押注，等着进内院大赚一笔积分？可内外院的积分也不通用啊，他到底想做什么？”

元未明给不了任何人答案，因为他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擂台上，等着萧瑾绪的最后一击。

明明已经连借用神力都做不到了，可偏偏元未明依然像柱子一样矗立在他的面前，让萧瑾绪都有些动容。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放水的。”萧瑾绪尊重自己的对手，剑身划破空气的声音清晰入耳，随之而来的还有……

“考生姜照，前来报道。”

回过头，元未明看见脸上的血液都尚未干涸的少年——

束缚头发的红色缎带绑在手心止血，发丝随风而动，眼眸微冷，姜照逆光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