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玲:“小乙说你没走不远,我想着刚好我吃完饭在这边消消食,也刚好找你。”
席墨上前一步:“阿玲姐,我们今天下午也能跟着你吗?”
程玲有些意外,但看到席墨跟时停煜站在一块,才明白,温和地开口道:“当然可以啊,本来也想麻烦麻烦你们的。”
吴灵:“不麻烦不麻烦,我们就是过来帮岑老师的。”
程玲抬手招了招:“那,来吧,今天的任务可是很繁重的。”
时停煜的视线落到程玲身上,她换了身衣服。
素白的衣服上带着点繁复的花纹,在袖口,领口,裤腿处,这一点点金色的纹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时停煜面不改色地收回视线,平静地跟着一块往前走。
席墨也扫了几眼,意识到什么,一转头。
吴灵的眼神有点空洞,死死盯着程玲衣服上的花纹,手腕缓缓抬起。
他刚想行动,就看到一只清瘦细白的手抬起来,衣服随着动作上移,露出那串隐藏的小铃铛,紧接着按住了吴灵的手。
铃铛晃动,带起一串清脆的声音。
吴灵猛地回过神来,很快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什么境地,转头对上时停煜的视线。
时停煜朝她点了点头,就收回了手。
手腕上那点冰凉的感觉在炎炎夏日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余下那清脆的铃铛声回荡在耳边。
吴灵眨了眨眼,刻意移开了视线。
走了十多分钟,程玲抬手推开一扇院门。
四面的长廊阴影下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撑开的素白伞,最中间摆着画满红符的白纸,全部被阳光照着。
程玲回头看向他们:“这些还在晒,一边有已经晒好的,这个不难,一会我给你们演示一下,很简单的,我提前折过折痕。”
说着她带着这行人走到墙边,伸手拿起长条状的符纸按照折痕贴在伞面:“一个面贴四张,不要贴多,我后面会检查的哦。”
吴灵提出了疑问:“阿玲姐,今天怎么又是你。”
程玲叹了口气,双手一瘫,语气无奈:“我也想问,为什么又是我呢?因为昨天出事了,所以今天还得我来,凶手还没找到呢,不能再出事吧。”
时停煜走到一边对着这把伞摆了摆位置。
程玲伸手把时停煜捞走:“你今天的任务不是这个。”
时停煜快走了几步跟上程玲的脚步,乖巧地开口:“阿玲姐,那我要做什么?”
程玲带着时停煜走到阳光底下,从那边拿出笔塞给他:“蹲一下,我教你这个。”
今天的阳光很强,照在时停煜的侧脸,常年不见阳光苍白的肤色白的发光,长睫微微垂着,认真观察着程玲的行笔走向,力道。
他不太清楚这些符篆是什么意思,好在记忆力不错,能快速记清楚这些。
一张符,程玲的动作刻意放慢,用了两分钟。
程玲看向时停煜:“怎么样?”
时停煜握紧手中的笔,沾了点红色的墨水,落笔开始画。
不过他的速度很快。
程玲竖起大拇指,有点惊讶:“很棒啊!悟性很高,之后有这方面的发展进度吗?”
时停煜轻笑一声:“没错就好,我们要画多少?”
程玲指了指铺满青石地面的纸:“画满这些应该就可以了,伞要求的数量没有小纸船要的多。”
时停煜一挑眉:“那今天的活不算重。”
程玲接了一句:“我今天早上四点钟来这边画的,抽空去看了你一眼。”
时停煜默默收回自己的话:“阿玲姐真负责。”
程玲:“好了,这边交给你练手,我从那边开始,有事晃晃铃铛,我来解救你。”
后半句话带着点俏皮的意味,一时听不出来是在开玩笑还是一会真的会遇到什么。
时停煜神色平静地点头应下,握着笔开始继续画。
在画了第十个后,时停煜大概知道为什么要在太阳底下画了。
这笔不知道用的什么,只要握在手中,遍体生寒,这种冷冽感顺着指尖很快传遍全身,体温高速流逝着。
时停煜不适地扯了扯衣服,妄图留下一缕温度。
明明身在光照下,他却觉得周围都是雪。
耳边程玲的那句话响起:有事晃晃铃铛。
右手腕刚想动的时候,时停煜的视线落在那道陈旧的疤痕上,混沌的脑海突然清明了不少。
目前的状况,san值没有提醒,那就很可能是一种内心的映射。
时停煜垂下眼,强行控制住发抖的手画下繁复的符文。
所有恐惧源于内心对未知的一种不确定和想象,解决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办法。
将未知变成可知。
时停煜握紧手中的笔,缓缓呼出一口气,脑海中对这些东西认知开始变得有序,像是一次大洗牌。
可知的,就是可攻破。
他想起封南对他说的那句话,概念神。
存在即可救。
所以面对未知的时候,不需要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