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想了一下那个当时的场景:“大概是跪下低头的姿势,绳子全部勒进肉中,你有什么头绪吗?”
时停煜摇头:“没,只是觉得这样的姿势,有点奇怪。”
席墨:“嗯,是奇怪,谷乙他找到我和吴灵,让我们暗中调查这件事。”
时停煜:“程玲说我不能接触这件事,后面几天大概率要分开行动了,你们打听到什么了吗?”
吴灵叹了口气:“没,谷乙找完我们之后,我和席墨就在各个大院里转来转去的,这边人说话口音太重,再加上勉强听懂的也不是在谈论尸体这件事。”
“他们好像对此非常忌讳,我们主动问,他们也都是惊慌的说不能说,然后走开。”
席墨补到:“也有可能是我们是外乡人,信任值不够,问不出来,我们就到这边来了,看看能不能从这边下手。”
时停煜原地蹲下,任由大脑被湖面的冷风吹清醒:“你们感觉呢?”
吴灵想了想,最后泄气了:“没人有作案的嫌疑,谷乙要是想献祭,没必要提前杀人,岑老板不在,程玲今天跟我们一块没时间,小镇的居民恨不得离这种事情十万八千米远。”
“这么一排除。”她的语气都多了点疲惫:“就是那人自己把自己捆了,放进锅里煮的。”
时停煜语气很平静:“为什么谷乙想献祭,就不可能单独杀人?”
吴灵愣了愣:“如果仪式需要单独处理的话,为什么要把他们聚集在一块,这样还有暴露的风险,毕竟人流量这么大。”
时停煜:“你也说了,人流量大,不可能怀疑到他的身上,放在外面,突兀的一个一个死掉,才可以吧。”
吴灵扶额:“也是……,排除了其他人,谷乙的嫌疑算得上是最大的。”
席墨沉吟片刻:“副本走向很好猜,基本是围绕岑家这边的人,主要是,你们觉得岑为和程玲知情吗,他们两个有加入吗?”
吴灵有点疑惑:“为什么会想他们有没有加入?他们三个的关系能看出来是密不可分的,再加上程玲特殊的身份摆在这边了,总不可能只孤立岑为一个人。”
时停煜点了点头:“他们三个的关系的确很好,比我们想象中要好,谷乙一个人做的话,压力很大,就像吴灵刚刚说的,在这种地方动手很容易暴露。”
席墨点了点头。
三人在这边稍稍理顺目前的局势。
周围又响起了风铃声。
时停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是六点四十了,天色已经开始暗下去了。
“走吧,程玲跟我说,今天晚上我们能看到这位岑老师。”
席墨平静地点了点头:“好。”
吴灵大胆猜测:“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吗?”
前面的时候谷乙都没提到带他们去见岑老师遗体这件事,现在程玲突然让时停煜说这件事,大概率是又有什么习俗。
时停煜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是我觉得应该差不了多少了。”
说着,他余光中,那几尾焰红色的小鱼跃水面,看着异常活泼。
“怎么不走?”
席墨转身看向没动的时停煜。
时停煜回神:“嗯,走了。”
那几尾小鱼依旧不知疲倦地跃出水面,又落回去,一直围绕着开的正盛的睡莲。
“你们来的刚刚好!”
程玲从一边的塑料袋里拿出几炷香分别分给了席墨和吴灵:“我给你们讲讲这边祭祀的禁忌和要走的大致流程,以免一会起冲突。”
时停煜手中空空的。
程玲看向时停煜,先解答了他的疑惑:“你作为执灯人的话,不可以和岑老师有太多的接触,但见一面没关系,就是不能上香。”
“葬礼这边会在祠堂待七天,七天的时间内,我们每天需要准备的东西都不一样,比如今天是第一天,第一天由我来准备,就是纸船,后面的时间,他们会准备不同的东西。”
“但今天不是出了点意外嘛,所以大家都需要待到灵堂里,借活人身上的阳气压一压煞气,免得两道灵魂起冲突,这边先是岑老师的葬礼,今天死的那个人算是后来者,不好好处理的话,容易染脏了岑老师的轮回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程玲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带上了点不屑,一个人死了,最先担心的却是怕染脏了岑老师的轮回路。
时停煜:“那今天我也要过去吗?”
程玲表情恢复正常:“嗯,你要跟着我,我会带你慢慢熟悉流程的。”
席墨手中的香转了转:“那我们要待在灵堂里吗?”
程玲知道他误会了:“不用不用,你们照常去上个香就好,就当洗洗身上沾染上的霉运,灯你们弄完之后,岑老板会带你们会旅馆的。”
席墨:“好。”
程玲脚步一转,从一边的大方桌上拿了几个苹果递给席墨他们:“你们先点垫肚子吧,不然一会饿了难受,晚饭的话,岑老板带你们会旅馆吃,这边的晚饭不好吃。”
说着,她动作轻巧地把苹果塞到几人怀里,又偷偷去看了眼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