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感觉我现在比以前更加身强体壮了。”洛染心穿上鞋,深吸了口气反复确认好几次,确有其事
坠月随便找了个理由,面不改色道“那是因为你之前想的太多,浊气过剩,最近休息得少,精神气也不足导致的。”
“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我昨日还吐了那么多血,不会是回光返照吧,如今连看大夫的钱都没有,我死了你随便找个地方把我埋了就好,你也少吃些苦。”
洛染心多愁善感地洗漱完,可怜兮兮地说出一番话,惊得坠月连忙让她呸呸呸,并警告她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你睡一觉怎么还没睡醒,我为你诊了脉,并无大碍,吃点青菜补补身体吧。”坠月夹了一筷子的青菜放进她碗里,心有余悸道
“俩姑娘吃早饭呢,你们今早没听说吗,我听完现在就还胆战心惊呢。”刘二娘路过小院,看她俩坐的稳当,左右看了一眼,手遮住嘴议论道
洛染心听得摸不着头脑,刚想起身,看她走了过来又坐了回去,拿起筷子诘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昨晚不知是哪户人家,就因为家里的小女儿打碎了个碗,全身被打的没一块好地方,结果那家女儿最后不治身亡,一夜之间那一家子竟然都给那什么了。”
刘二娘说的绘声绘色,仿佛她亲眼见到了一样,抚了抚胸口,感叹道“最近几年这样的事儿还不少呢,骇人听闻的,人也睡不好觉。”
“这有什么睡不好觉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洛染心喝了口稀饭,打抱不平道“一个碗能值多少钱,我说就是他们活该。”
“洛姑娘还是小声点好,小心惹祸上身。”刘二娘迅速起身语无伦次道
洛染心无所畏惧地应声道“公道自在人心,这样事不少,那不是还有人依旧这样做,不是报应是什么。”
“不和你们说了,我得回去洗衣服了。”刘二娘慌忙火气地离开了,不知道还以为这里有妖怪一样
坠月怒目横视道“染心说的对,也不知她在怕什么,人在做天在看,因果报应都是。”
“就是!”洛染心沉声道,思绪被这件事扰乱,也不再执着于刚才的话
“世道艰难呀,我们这个月又要交租金了,可现在身无分文,那短工的薪水只够交一半的。”洛染心苦恼地拨动着算盘,不知如何是好
坠月犹豫了一晌午,还是打算说出口,虽心中也拿不稳,她其实并不想让洛染心靠近应羲,可也不想再让洛染心为这事而烦忧。
“要不我们拿着银簪子去相国府找份工吧,包吃包住也不必再为租金而紧巴巴地过日子,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坠月底气不足地说完,察觉她脸色微动,似有动摇
洛染心垂头丧气地嘟嚷着嘴,坠月说的话不假,她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可是这都过了这么久她真的愿意答应吗,而且我们麻烦了人家多回,以后又以何报答呢。”
“走一步看一步,说不一定我们去相国府做工,更能找到机会报答呢。”坠月心口不一道,胸口处闷闷的,她不想回忆起那痛苦的过往,眼神看向了别处
洛染心有规律地拨动着算盘,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前去相国府求职,泄气后振作道“想那么多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时迟那时快,洛染心下定决定来到相国府,站在相国府却又踌躇了。
“我说姑娘,小姐就在府内,你凭手上的簪子就能进去啦!”站在门边的侍卫看不下去,好心提醒道,又对着旁边的同事说道“这姑娘真奇怪,像是第一次来的一样。”
“是啊,两位姑娘我送你们进去吧,再晚些小姐就该用晚膳了,今晚相国可要回来,那你们就见不着咯。”另一位侍卫窃窃私语道
洛染心听他这样一说,心一横就拉着坠月走到门前,“那就劳烦你带我们进去了,以后可能我们就是同事了。”
“啊?”侍卫困惑地挠挠头,随即就带她们进去了
应羲早就猜到她们此行目的,便直截了当地答应了,命方婆婆去安排对接,还让人打理了多余的空房。
“这就同意了?”
“那是自然。”
洛染心后悔不应该在外面逗留半天,明知应羲是个爽快人,还左顾右盼的,实属浪费时间。
应羲重新拾起桌上的书,看了她一眼,谈笑自若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过正好赶上晚饭,你们就在这里用餐吧,让凝华陪着你们也安心些。”
“多谢大小姐。”洛染心学着方才的丫鬟,学以致用道
坠月心里有些不情不愿,到还是照做了。
应羲听完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微微挑了挑眉,不徐不疾地站起身,温声道“适应倒是挺快,那我就先失陪了。”
凝华护送她走到门外,又招呼下人可以备菜了。
洛染心坐在凳子上,和坠月对视了一眼,又环望了四周,对这里又有了新的看法,心里填满了期待。
“以后的日子又该是怎样的呢,应该会比过去好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