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火的力量果真是法力无边,这么多人竟全都攻无不克,要是能尝到一两分都能胜过万千人。”
不知是哪家的人发出的惊羡,眼底竟没有对秽火的惧怕,全然是贪婪的欲望,被打回来的破晓听到此话。
眼里的威胁使得他瞳孔放大,手里的剑继续挥舞着,滚了滚喉结,语气冰冷道“此战天兵伤亡惨重,乃尔有人退居后方,欲行贪婪无厌之事,那我必让他死于我的凌霄剑下。”
说完,再次冲上前与秽火交战,秽火肆意地将寄生藤缠于死尸身上,不断吸取力量,将那些天兵天将及各路才能退至缈横州的沙漠之外。
缈横州的沙漠酷暑无比,若是寻常人踏足一步便会瞬间灼至见骨,须有寒蚕衣方能安然无恙。
正当节节败退之际,黯然无色的天空骤然天光大亮,皓日当空下一位束着发髻,额间盛有一朵绽放的白莲,姿容如玉,神韵脱俗,一袭如月光般的银白衣翩然而至。
“以灵山之力,唤你之溯源。”
秽火像是被激起怒意,支配着洛染心不停歇地挥霍着法力,不论天魔才能统统死于麾下,火焰早已漫过整片沙漠。
“凝华!”圣莲神女伸出如白玉般无暇的手,悬浮在空中化指为兰,嗓音如同雪水融化的冰冷,只见她手里多了一把明亮素雅却不失单调的弓箭,直直地向洛染心的心脏处射去
洛染心感知到身体带来的巨大疼痛,她无以承受住所有的怨火,唯有心脏处刺骨的冰冷稍稍能缓解。
神女刻不容缓接着又连发四只,分别射向了洛染心的四肢,像是无形中把她给定住了身,再也不敢动弹。
可秽火却藐视一切攻击,掌心的火焰别分散成多个黑色的幻影,视若无睹地进行残杀,多分力量集结在一起,形成了巨大泛着金光的保护障。
“应羲你还在等什么!”破晓站在前线,用尽全力道
“还没到时候。”应羲将凝华放在身前,指尖轻点额间的莲花,顿时眼前出现了这朵洁白的圣莲
莲有七瓣,每一瓣都泛着纯白色的光芒,吸收了灵山的所有灵气,都闻一瓣可治愈世间万物,凝华随着应羲的指示化作一瓣莲重回其中。
万里之外的灵山,植被的灵气不远万里被召唤到缈横州,这荒芜之地竟下起了雪,满山的焰火渐渐得到平息,不再如刚才那样的放纵。
圣莲印突破重重黑暗,终于来到了洛染心的胸前,这感觉异常的温暖,可痛苦也随之而来,口吐鲜血,那血并不是常见的赤红色,可却不断往外流,眼神狰狞,身体如撕裂般疼痛难耐,泪水混着鲜血流到了那枚圣莲印上。
远在天边的应羲居然体会到了丝炽热,缓缓爬上心头,她望向洛染心的眼神里带着怜悯和几分动容。
洛染心的眼睛渐次地澄澈了许多,秽火慢慢被圣莲印吸收,心里竟有些讽刺“如此邪恶之物自己居然从未察觉,原来从始至终自己都是个不祥之兆,可是爹娘弃婴塔的太阳很冷。”
秽火的力量不如刚才,可是他却不甘于此,再次施动法力,悲鸣似婴啼,不知何处竟真听到一个婴孩的啼鸣,或许是感觉到此处有浓烈的悲伤,哭啼不止。
秽火操纵着洛染心一掌施向不远处暗藏在那里的人,可笑的是只有一个女婴,应羲消耗体力太大,已经是身单力薄,情急之下以身相救,皎洁的白衣下鲜血斑驳。
她强撑着身姿,咽下嘴里的腥甜,手指一转掌心出现了一个粉白的铃铛,铃声如泉水般清脆,放在婴儿的手里,幸好婴儿没有受伤,被铃铛吸引去了注意。
“莲印以吾血,我心为引,万物有灵,追溯本源!”
应羲再次念咒,圣莲印紧紧地贴合住洛染心的心脏,可惜秽火并没承载在那瓣莲花上,而是被封印在了洛染心的心中。
满天的雪渐渐停了,洛染心的发顶积了一层的傲雪,黑暗如潮水般悉数褪去,眼前的情境她只能用惨淡来形容,她的泪止不住的流。
难以置信这都是她造成的后果,她最开始只想为护魔界安宁,可如今身下死伤一片,自己的寿命也所剩无几。
她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地向下跌去,远方的阳光好遥远,“应该算是死而无憾了吧。”
应羲小心翼翼地放下怀里的婴孩,脚下一顿,最后的力气飞向了洛染心,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
洛染心没有感受到落地时的疼痛,徐徐地睁开了一只眼,原来是这位美如天仙的神女接住了自己,气若游丝语气宽松道“死在你怀里好像也不错。”
“初次相识,就这样狼狈。”
眼波流转间,应羲眼角竟缓缓流下一滴泪,就连自己也觉得惊讶,原来落泪是这种感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洛染心的脸上。
“第一次有人为我哭,别哭,哭就不好看了。”
洛染心想伸手为她擦去眼泪,可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只觉阳光好像越发炽热,她最怕热了,可此刻却不能为之奈何。
眼前一黑,指尖垂落在地,身体像是沙漠中沙粒,慢慢消失在了空中。
应羲盯着怀里逐渐消失的她,心脏传来刺痛,一口鲜血吐在地上,意识也模糊了起来,只见破晓奋力朝自己跑过来,最后也只能随风而去。
天空的雪演变成了一场雪雨交加的寒冷,众人皆以为秽火都存于这一瓣的圣莲中,马不停蹄把它存放进了星沂阁,严加看守。
糜竺和婴野看了眼沙漠之中,空无一物,便带着剩余魔兵回到魔界。
天魔大战就此结束,三万年沧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