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份牌有什么问题吗?”周朵朵心中焦躁,面上仍维持着镇定,她想起守城同学的话来,莫非是那天他们差点被抓走留了什么不好的记录吗?
驿站的官差没跟她多说什么废话,先是把她一个人拦在门口,随后又有负责核检出城的差吏过来,把周朵朵单独带到他们那里。
“姑娘,你光凭这个身份牌现在出不了城了。”
差吏说得一板一眼,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周朵朵却稍稍宽了点心,因为她刚才看见出城的人,手里除了身份牌还拿了点别的。
“缺什么东西,我去补。”周朵朵问道,只要不是故意针对她的,那就没什么大问题。
差吏道:“要想出城,还要附带你们村里的村衙证明,证明你是货郎啊,还是探亲啊,还是买东西啊,然后用证明你才能出城回去。”
周朵朵道:“可是我从村里出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要这个东西,现在人已经进城了,只能让我先回村以后,再给你补这个证明材料。”
差吏道:“那可不行,我们都是要看见各地的证明才能放行,你可以给村里人稍个话,让他们谁给你送一个来。”
周朵朵心下一沉,怎么稍话?村里人她也不认识几个,平日在村里聊天的那几个,也不是常出门的人,村里是有货郎,但她也没见过,不知道谁是谁啊。
差吏把话说的死死的,无论周朵朵怎么解释他都不答应,还说这个禁令是才颁布没两天的,好多人也不知道,但人家有人就能托人从当地带来证明!他告诉周朵朵,她要是实在没办法,就在京城等等,也许过阵子出城的政策还会变。
开什么玩笑?等一个政策改变?那得多久谁能知道!
周朵朵无法,只好又折回流民区,她昨天已经跟工头说不干了,现在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原本她那张睡觉用的草垫子已经被收走了。
昨晚还下过雨,地上泥泞不堪,没法子,她把小推车推到泥坑边上,靠在车把手上,打开系统,找到那天帮孙一心等解围的守城同学的私信对话框。
看了看天色,算起来那位同学应该起床吃完早饭了,她编辑了一条消息,发送过去。
周朵朵跟人交往的时候很注意不打扰别人原本的日常规划,更何况她跟刘帅就见过两次,要不是上次刘帅说他工作不忙,随时都能上系统跟同学们闲话遛街的见闻,周朵朵也不好意思问他。
【刘帅你好,打扰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能不能帮我问问巩学长,我可不可以加他私信问点事情。我不着急,等你有空的时候帮我问就行。抱拳抱拳、鲜花鲜花、】
瞿骏桓说巩学长私信联系过她,但那时候在群里用的是廖东的号,巩学长并不知道她的系统号,现在只能现加人家。
刘帅刚吃完早饭,他看到消息很快回复过来。
【同学你好!我现在就有空,今天上午轮休,你的事情方便跟我先说说吗,要是我解决不了,我会给你联系巩学长的。】
周朵朵一看就知道明白了,巩学长虽然在帖子里声明过,哪位同学有事都可以随时联系他,想来找他的人少不了,巩学长一定是嘱咐了身边的自己人下属,让他们也帮忙解决同学们的困难,搞不定的再找他。
刘帅:是不是那天你们跟御林军碰上的事,又有什么麻烦了吗?
周朵朵:不是的,那天的是已经没事了,真是谢谢你!我今天就是想问问出城的事,要是手里没有村衙的证明文件,还有什么法子可以出城?
刘帅:哦,你问这个啊,我们那个队长这两天还抱怨来着,不知道为什么上头忽然有了这个令,弄得大家都很麻烦。但这个我可管不了,真就得给你问巩学长本人。
刘帅对周朵朵很有印象。
那天周朵朵几个在某家大钱庄应征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动静,被巡街护卫队的人盘问起来,护卫队的刘帅认出了自己的同学,几句话想帮着糊弄过去,不想御林军突然冒出来,拦截住所有人,御林军和巩学长他们不是一路的,当时情况很紧急,刘帅只能硬着头皮想法子救人救自己。
他头一次遇到这种突发情况,慌得不行,还好周朵朵反应很快,无论刘帅找什么借口,她都能接应上,还把另外几个小伙伴磕磕绊绊的谎话也圆了过去。
只说他们是小时候从村里某个不知名货郎那里,得到了几幅书法字画,然后他们的孙一心一直模仿着练写了好多年,只会写那几行字,并不知道什么意思,这次他们就是想跟着孙一心来京城凭那几幅字画一鸣惊人的。
听起来他们就像是某个小地方来的,整日做白日梦发财的土包子,到京城来的这种人多如牛毛。
御林军非常警觉,立刻将周朵朵几人分开审讯,要他们说出字画得到的时间,货郎的样貌和孙一心怎么模仿等等的一系列细节,看他们是否是在撒谎。几人靠着系统轻松过关,审讯口供毫无漏洞,御林军方才作罢。
刘帅那时候就记住了这个叫冯双雨的同学,如今见冯双雨有困难,他不免多问了一嘴:啊,你问这个,是要打算出城吗?
周朵朵:……
怎么办,说还是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