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什么不好的,但对比崔梨似乎是有点可怜的。
宋宁译叹了口气,拿起茶壶给崔梨倒了杯茶,“喝茶吗?”
【你倒都倒完了,我还能不喝吗?!】
于是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表情夸张,他笑呵呵地朝向宋宁译,“哇塞,这个茶好香。”
【……】
宋宁译:?
【……】
似乎演过头了,崔梨吞下凉茶,表情有些不自在。
宋宁译也没有表示什么,只是问:“身体好些了吗?”
崔梨一听到宋宁译主动找话题,他就立马站起来,迫不及待地接近宋宁译:“我都没受什么伤,你呢,很痛吧。”
“还好。”宋宁译抬眸看向崔梨。
崔梨这才发现,宋宁译回来的时候背着书包。
他看着那个黑色的有些坏掉的书包,再抬眼看到一脸寡淡的宋宁译。
【我滴老天奶!!要不要这么可怜啊。】
“你去上学了吗?”
“谢谢你。”
两句话交杂在一块,崔梨和宋宁译同时愣住了。
紧接着又在同一时间回复。
“嗯。”
“没事。”
气氛焦灼着,崔梨的呼吸有些急促,
宋宁译则是淡定地说:“为什么不继续在病房呆着。”
“不想,好孤独。”崔梨倚在椅子上,视线落至宋宁译的身上,他看着宋宁译身上的校服,再看着他外头单薄的外套。
每天都穿得可怜兮兮的。
现在的天气彻底入冬了,任何一股风都刮着人的皮肉,他根本想象不到宋宁译穿着这件衣服有多么受冻。
崔梨抿唇:“你穿这么薄,不冷吗。”
宋宁译抬眸,此刻他那完美的表情分崩离析地瓦解,他的笑有几分自嘲和讥讽。
浑然一体的低气压一瞬间扑鼻而来,压得崔梨喘不过气。
“你在可怜我吗?”
宋宁译漆黑的瞳孔在这件不透光的房子里头,有几分恐怖。
崔梨低压眉眼,他的语气有些不稳。
说实话。
他真的搞不明白宋宁译到底要干什么,他的语气开始变臭,语速也变快:“你为什么这么想?所以就是因为你觉得我可怜你,所以你连病房都不住一下吗?为什么你那么怕依附别人?为什么我送你衣服你也不要,你觉得自己这样冷着,这样就是拥有高自尊吗?!”
崔梨看着他苍白到毫无一丝血色的脸,完全不能够理解宋宁译的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紧接着,那双摄人心魂的漂亮脸蛋骤然抬起,上挑的眉眼,极具压迫感,暴风雨般席卷:“我为什么要你的衣服,我为什么要住你们家的病房?崔梨,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这么假惺惺的,就是想要可怜我吗?!可是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说完这一席话,仿佛耗费了宋宁译的所有情绪,他起伏的身子抖动着,紧接在一顿怒吼中跌坐回椅子上。
崔梨听到这一席话,心抽动着。他咬紧牙关,表情很是不服与受伤:“你什么意思啊!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我是惺惺作态?!宋宁译。”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
这句话说出来的那一刻,崔梨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被分成了好几瓣了。
朋友之间就是要互相帮助,互相爱护,他搞不懂宋宁译为什么那么执着。
原来是没有把自己当成朋友。
无所谓了,反正自己也是怕宋宁译黑化了把自己杀了,现在对方不想搭理他,不想和自己做朋友有什么关系。
他不管不顾地拉开那扇快要破裂的木门,往门口走。
刚刚走出门口,外头就晴天霹雳,硕大的乌云乌泱泱地遮住天日。
转眼雷公电母也不嫌事大地凑热闹。
崔梨心一横,就往外头跑。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刚踏出几步,腰腹就被一股猛烈的力道拽住。
宋宁译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他根本不屑于搭理宋宁译了。浑身反抗的因子猛烈跳动,他剧烈反抗着。
紧接着他被深深地揽入了那个清爽肥皂味的怀抱中。
他被抓在了宋宁译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