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吃完饭,靳商周再也遏制不住,直接带着许之娮离席回套房。
明明搭乘电梯不过三四分钟的事,他却觉得回房间的那条长廊茫无边际,而他也终于快被许之娮折磨透顶。
想让她完全属于他。想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开口说爱他。
不惨含任何杂质,唯有最纯粹的爱。
他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靳商周,”许之娮左手挣扎,眉头微蹙,“你放开我好不好,我手腕那里有点疼,你弄疼我了。”
仅一瞬的功夫,房门打开。
他松开她手,低头,温柔检查她手腕,里里外外:“我弄疼你了?”
她手腕红晕泛紫,一圈又一圈,颜色浅淡不像是他的行为所致。
他从来不舍用力,自然觉察出不对劲:“谁弄的?”
“没、没事,”她抱着手臂缩回来,别开他视线,转身,徐缓走到床边,“就是前几天不小心扭到的,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就是有点儿疼。”
他当然知道,是谁害她手腕受伤,可他说不出口。
「
那天许之娮离开医院,没带手机。约莫下午三点,她手机振动两声。
靳商周没想看,却还是在无意中,瞥见她手机屏幕那两条消息。
来自,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第一条:【你对小耳朵一点也不负责。】
对方语气责备,却没真心。
第二条:【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小耳朵还给我;第二,跟小耳朵回我身边。】
那是极度惹眼的一道选择题。
他心不知沉到什么位置,仰头靠着床,喉结滚了又滚。
盯着手机那一时半刻,他好纠结。
他右手不受控制抬起十几回,却又用另一只手艰难摁住,最后气馁垂落下去。
他不想当小人。
可他这一辈子最深的不愿意,是不想和许之娮失去联络。
是不想,失去许之娮。
他心一狠,从床头柜抽来手机,输入密码“141212”,一次性解开她手机,接着点进短信,怒气值积沙成塔:【滚,我结婚了。】
手机半天没动静,他以为,耿嘉扬是个识趣人。
却在半个小时后,瞥见。
对方发来一条:【我不介意。】
他清冷自持不堪一击,挥扬手机便要砸向电视机。
可电视屏幕折射出来的光,将他此刻愤慨的情绪扩散,充斥病房。
他却骇然,丧失所有力气。
他气什么。
他本来就是一只,蔽身于无尽海底的蜉蝣,微不足道,寿命也仅有一天而已。
对他来说,遇见许之娮那一天,便是他作为蜉蝣一生最有意义的一天,死而无憾。
但人的贪婪是天性,遇见便想拥有,拥有便想侵.占,侵.占才有以后。
他阴鸷的另一面,迫使他再一次拉黑耿嘉扬,然后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在这段不知何时会被终止的婚姻存续期间,不遗余力,让许之娮爱上他。
」
他握着她手,在她面前单膝跪地,仰头看她的神情一触即溃:“许之娮,答应我,不管我做了什么让你厌恶的事都别离开我,好吗?”
他突如其来的诉念让她措手不及。
许之娮身体后仰,躲他,迟疑不决:“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你答应我,”他濒临失态,“你说你不会离开我,说你不会。”
她好害怕,他眼神充斥阴鸷。
在他注视下,她躺床上、回避他视线,还没喘上气,却被男人抓着手举过头顶。
他悬在她上空不过五厘米的地方,屏气凝神盯着她。她无从招架,喉咙吞咽频率加快,扭动腰胯:“你吃点药吧。”
这话逗乐靳商周,他垂头笑了起来,无如以玩笑缓和凝滞氛围:“逗你玩呢,傻瓜,我的病不用吃药也能治好。”
她半信半疑:“那你去治啊。”
“我需要你,”男人眼睛溢出道不明的柔情,俯身浅浅贴了一下她唇,顷刻涣散,“我需要你永远陪着我,有你在,才有空气,才能呼吸。”
她脸颊泛起红晕,心不在焉:“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再不懂爱也终于感受到,他一点一点渗透给她的情有独钟。
他没说话,却滚了滚喉咙。
欲言又止。
他还不承认,没承认,却问:“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吓倒不至于,许之娮早就习惯了他的出奇不意。被他盯久了,那些天待在医院里,被他当主人舔舐的画面涌入脑海。
她抬起一只腿、摩摩他西裤,腿踝轻轻勾住他小腿,莽劲儿钓:“如果你变成一只狗,我一定不会被你吓到。”
他弯唇笑,“你越来越坏了。”
“嗯。”她翻身、把他压床上。裙摆开叉的设计便于,她一个跨坐到他身上。
她两只手托住下巴、俯身趴他胸口,“都是你教的,所以你要负责。”
“好,”靳商周左手松松搭着她背,“要我怎么负责?”
“......嗯,”她抬睫,很快低下,“当我的狗。”
她话音刚落,男人抱她起身。
她惊慌失措:“去哪儿?”
他一言不发,抱她往窗边走,到地儿把她放倒在桌子上,把人翻过去背对他。
她跪桌上,怀揣不安:“你想做什么?”
“……负责。”他嗓音滚烫。
他指尖沿她衬衫下滑,掀开隔阂,剐蹭绸缎的那一瞬间,许之娮整个头皮发麻。
晃神听见,噗呲一声撕扯,她骤然清醒:“靳商周,说了不许撕!”
只是撕开一个小破口而已。
“乖乖,”他低低浅笑,收手,“我会让你开心的。”
说完,许之娮也没劲顶嘴。
没睁眼,没出声。
怕被外面的人听到,怕被人家看见,他们搁这儿以羞臊的姿势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