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娮破罐子破摔,勾住他衬衫领口,赫然向前一拽:“要吻就吻,别提其他人。”
“汪!”小耳朵附和。「敢用力,我把你咬残。」
果然,狗随主人,一个鼻孔出气。
靳商周被好一阵“欺负”,却低低地笑了起来。
隔着门,涂芈听见从休息室传来的犬吠声,握着门把刚要进去,突如奇来一道女声把她魂吓飞一大半:“阿姨您干嘛呢?”
回头,看到来人是秦斯宝。
她乱糟糟的呼吸缓了缓:“是你啊斯斯,走路一点声音没有,把我吓了一跳。我...我正准备进去找颜颜,你有事?”
秦斯宝脖颈原因不明地涨红,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我找颜颜,有事要她帮忙。”
“那我就不进去了,”涂芈笑眯了眼,“你帮我跟颜颜讲一声,叫她快点换敬酒服,亲戚都等着呢。”说完离开。
秦斯宝握着门把,推开,刹那间,眼神变得狐疑。
只见,许之娮搂着靳商周脖子,关系亲密,两人不约而同扭头来看她,小耳朵也不例外。
片刻,许之娮无情推开男人,故作镇定:“你先等一下,我朋友找我,我俩的事晚上再继续。”
“行,”靳商周挑趣让位,“我去换衣服,不打扰你们。”
还挺自觉,她瞥他笑。
秦斯宝将她表情看在眼里,觉得许之娮现在特像“驯夫的主”,不怀好意笑出声:“哎呀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真正打扰到的人不会是我吧。”
“讨厌。”许之娮丢出俩字。
“少撒糖,”秦斯宝拖张凳子到她左边,坐下说,“空气太甜,我的荷尔蒙会不正常。”
少来,女人只有看到她中意的男人才会露出那副面孔,春心荡漾。
许之娮戳穿她:“你是不是在外面看到谁了?”
“不?没有!”破防了秦斯宝。
她捂着两侧脸颊冷静了会儿,绷不住,主动交代:“好吧我承认,刚才在外面招待客人坐的时候,心脏小小触动了一下。”
女方亲友靠近主位那桌,有个男人穿件烟灰色西装,单排扣,黑衬衣,剪裁简单,身上没有繁琐妆饰,懒散靠着座椅背,从别人手中接来一支烟夹在指骨之间,薄唇勾了勾。
昏暗中,烟没点,却有惺红火光在秦斯宝瞳孔燃烧,噼里啪啦,耳畔回响她心脏时轻时重的跳动声。
显然,她对那个男人一见钟情。
听着她的描述,许之娮恍然笑了下。
“嘲笑我?”秦斯宝捏她脸,好气,“长这么大我第一次对男人一见钟情,颜颜你好坏,居然敢嘲笑我。”
许之娮可不敢,夹着嗓子搞怪夸赞:“哇你眼光好好,几百个人里,精准挑中最优质的那一位。好巧哦,我和他是亲戚欸。他妈妈是我小姨,他是我哥。”
她哥,盛鸣乔,三十岁,年轻有为。
表面清冷自持,私下烟酒靡费。
在海关工作,国家编制,年薪可观。最重要,至今单身。
“不过,小姨最近似乎在帮他物色相亲人选。”许之娮说这话时,门外好响一声嗙哐,她别身往门口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祝心澄出现,双膝跪在地上捡她弄脏的水果拼盘,眼尾有点儿湿润:“对不起,我...我再去拿一盘。”
女人勿忙跑走,意味不明。
许之娮没多想,换礼服期间被秦斯宝软磨硬泡着要她哥联系方式。
她抿唇想了想,有些为难:“哥不让我随便给人微信。以前上学的时候,好多女生找我要他联系方式,我那时候不懂她们想干什么,问一个给一个。”
“后来我哥说,他每天被上千条消息轰炸,为此错过了一个朋友最重要的消息。他把我骂了一顿,我现在不敢给了。”
“好可惜。”秦斯宝失落神情不似伪装。
偏偏,许之娮心思软,为之动容:“我可以给你,但前提是,必须经过我哥同意。”
—
敬酒环节,许之娮不会喝酒,对酒精过敏,于是用无糖酸奶代替葡萄酒敬客。
到高中同学那桌,靳商周跟他们班同学叙旧,而许之娮光顾着侧耳听秦斯宝说话。
谁都没注意,角落里有个妆容浓艳的女人端着奶酒往许之娮杯子里倒,颜色和酸奶无差,倒完举杯碰她酒杯。
她没留心,抿着杯子喝了口。尝到甜味她眉头轻蹙,又喝一口,和酸奶口味不同,隐约能尝到酒精涩感,很淡。
她硬着头皮喝完,转身找靳商周:“你先聊,我去小姨那桌坐会儿。”
“怎么了颜颜?”秦斯宝跟她走。
她摇头,“没事,天气热,有点儿不舒服。”再者,从昨晚忙到现在,胃里空荡荡得不舒服。
走到小姨那桌,许之娮手掌顺其自然地从后面搭着盛鸣乔肩膀,拍了拍,旋即坐他右侧空位,笑着叫了声:“哥。”
“嗯。”盛鸣乔目光落她脸上,片刻,淡淡收回,“舍得从京城回来了?”
“哥,你也取笑我。”
“刚才没有,”他笑,“现在我承认,是。”
闻言,许之娮也垂头笑了:“好吧哥哥,你说话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讨厌。”
他俩从小一块儿长大,盛鸣乔比她大三岁,算是青梅竹马。
许之娮打小跟条尾巴似的黏着盛鸣乔,直到高中毕业,她独自离开梧林没一句道别,而盛鸣乔在洄海读书,久而久之联系淡却。
今天再见,还挺无措。
许之娮偏头看了眼秦斯宝,这人更怪,头不敢抬,指甲抠着灰色桌布看起来特害羞,就像“小猫看见老虎,奄奄一息”。
她本着旁观者的心态,突然问盛鸣乔:“哥,你为什么还不结婚?”
本着好奇,又问:“洄海是一线城市欸,你这么优秀大学四年不可能没交女朋友吧?瞒着小姨难道是怕她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