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
祁星竹的脸一下子涨红,睁大了眼差点从狼背上摔下去:“你你你在胡说什么!”
话是这样说,心跳声却越来越大,眸子也一眨不眨地落在身下少年的脸上。
“没有胡说。”庄秋手上没有什么力气,精神丝线也焉巴巴地耷拉着,表情却依旧平静:“祁星竹,你不亲的话,我就只能下去随便找其他……”
“那怎么行!”祁星竹没有等他说完,就愤怒地打断,和脸色苍白的庄秋对视上后,气焰又弱下来:“我的意思是,这些家伙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去找他们。”
庄秋便侧过脸不去看他,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声音很轻:“可是我的头很疼。”
话音未落,下巴就人被掐住,侧开的脸也被强迫着扭过来。
祁星竹的脸烫得像是要烧起来,他并不知道庄秋的精神体到底出了什么意外,甚至难以判断所谓的“亲吻疗法”到底有没有用。
他的脑中只有庄秋迷迷糊糊喊疼的声音。
眼中全是这人因为疼痛而不自觉发颤的睫毛,忍痛时也仍旧平静的视线,一切都与曾经那么相似。
面前的少年慢慢地和过去那个抽血抽得要快晕过去,还面无表情地抱住被子不撒手的男孩儿重合在在一起。
庄秋从来都还是庄秋。
是稍微皱一下眉,都会令祁星竹担忧和伤心好久的庄秋。
祁星竹低低嘟囔了句什么,然后就凶神恶煞地低下头,不像是要亲人,更像是要干架,破罐子破摔一样急匆匆地凑上来:“亲就亲,你到时候不许说我占你便宜!”
庄秋已经痛得有点意识不清了,精神体缺失带来的影响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不过主席向来乐观,痛是痛了点,至少能起到一个警醒的作用。
而且说不准趁此机会,还能顺便将精神体刺激出来呢。
反正祁星竹都已经答应他了。
正想着,下巴就被抬高,校霸看着凶,但动作却笨拙又小心,手指都紧张地发着抖。
虽然嘴里还不忘结结巴巴地骂骂咧咧:“我真服了,你脸怎么这么滑,捏都捏不住。”
亲吻是需要捏下巴的吗。
庄秋也不太清楚。
下一秒,一个温热柔软,又因为紧张而死死闭住的唇瓣,颤颤巍巍地印在了庄秋的嘴唇上方。
琥珀色的眸子难得收缩了一瞬,里面透着点茫然。
其实……他的意思只是亲一下额头来着。
祁星竹紧张得快要不能呼吸了,为了给自己鼓劲,还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喂,现、现在可以了吗,要亲多、多久啊?”
这家伙有些时候,会莫名呈现出一种和本人外表完全相反的‘听话乖巧’,就算磕磕巴巴地说着话也仍然把没有把嘴唇挪开。
就好像如果庄秋始终没有告知他可以了,他就会一直保持这个僵硬又过度亲密的姿势。
两片唇一张一合的,因为紧张,还不由自主地舔一舔嘴皮。
但以现在的姿势的话,当然不可避免地就会波及到庄秋。
就像被小狗舔了嘴巴一样。
好奇怪的感受哦。
庄秋想了想,拍拍校霸紧绷着的后脑勺,示意他往后退一点,声线平稳:“祁星竹,把眼睛睁开。”
听到这道声音,祁星竹就条件反射一般立刻睁开眼,黝黑的瞳孔一下子便被身下少年的面庞所装满。
被蹭红的嘴唇,还带着手指印的下巴,凌乱的衣领。
还有隐隐约约浮着水雾的琥珀色的眸子。
里面也同样映着一个小小的祁星竹的影子。
轰。
大脑瞬间便陷入到一片空白中,连呼吸都停滞,心跳声更是以极快的速度加速膨胀着。
肾上腺素刺激着信息素不断生成,就算是最嘴硬傲娇的校霸也难以招架,他忍不住呐呐地张开嘴,一出声才察觉到自己嘶哑的声线:“庄秋,我……”
但下一刻眼前这副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便上下颠倒。
祁星竹这次是真的差点摔到了狼背下。
不过最重要的原因,却是由于精神体忽然开始了翻滚。
和每一只喜爱在阳光底下打滚的犬科动物一样,被主人影响到的灰狼浑身的毛毛都舒展了开,雀跃而兴奋地在地上滚来滚去,差点砸到周围的人不说,将坐在它背上的主人也害得不清:“嗷呜~嗷嗷!”
祁星竹不得不一手用力抓住精神体的毛发,一手紧紧抱住身下的少年,尽量用自己的身体帮他挡住扬起的灰尘。
本来想要说的话又重新吞了回去,嘴里恼羞成怒地大骂:“利尔,你又在发什么疯,现在滚个什么劲啊!”
仿佛为了应和主人一般,灰狼又兴奋地甩着尾巴嗷呜地叫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