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走进来，观察了一下凌瑞成的神色，问道：“凌总……今天、是不是照旧…给叶小姐订花？”

秘书有点忐忑，其实他不应该问的，这几天凌瑞成让他每天都给叶涟漪送一束花。他跟着凌总这么多年，对他和孙小姐之间的感情也看得清清楚楚。但从那天叶小姐来过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凌总就吩咐给叶小姐送花，而且每天都叫他预订了餐厅要请叶小姐吃饭，不过除了第一天之外叶小姐从未赏脸。而凌总每次被拒绝之后都会变得很生气，有时甚至会迁怒别人，现在大家每天都很谨慎，生怕一不小心撞他枪口上。

现下凌瑞成听了秘书的话突然愣住了，发了好一会儿呆，秘书也不敢出声，直到凌瑞成自己回过神来。

凌瑞成忍不住又用力捏了捏鼻梁，好像这样能让他清醒一点似地，“不，以后把花都送给雪菲。”

“啊，好的。”秘书顿时松了口气，虽然没吃成饭，但凌总已经给叶小姐送了好几天花了，他每天都很担心被孙小姐知道。凭心而论，大家都更喜欢孙小姐，孙小姐不像叶小姐那样盛气凌人。大家来这儿都是工作，可叶小姐给人的感觉像是他们都是低贱的仆役一般。

看秘书要走，凌瑞成又叫住他，“菲菲喜欢百合和茉莉，不过这次还是多点玫瑰吧。”

“好的。”

“让花店把配好的话先发来给我看看再去送。”凌瑞成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后我再说要给别人送花你也提醒我一下，除了开业店庆我只该给菲菲送花。”

“……好的。”

“今天不用预定餐厅了。”凌瑞成说，“让法务部和项目开发一组的人准备一下，半小时后我们开会，关于上次说的环湖带项目，汇报一下他们的调查结果。”

“是！”

秘书离开后，凌瑞成第三次捏了捏鼻梁。上次内鬼窃取公司机密，虽然被抓住了，但他从前就往外泄露了一些，对手公司一听说就立刻做出了反应。正所谓商场如战场，孙家这次损失了一大笔钱，资金链险些断裂。最近公司的董事们简直是六大门派围攻光明‘凌’，他再不做出些成绩，他家老凌就要顶不住了。

涟漪就是这个时候给他伸出援助之手的，他们叶家得到的内部消息——要在环湖带建一片商业区和住宅区。他去打听了一下，上面的确是有这个打算的，只是现在钱款投资数还不确定……

房地产这块蛋糕谁都想分一块，叶家一直经营商业CBD也想抓住这个机会，但叶家想连住宅区建设一并吃下。涟漪说是为了雪菲，提前送他们一个新婚大礼。这份礼太重了……

漪漪……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称呼她‘漪漪’的？凌瑞成用力捶了捶自己的头，不行，他以后还是尽量少见叶涟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她产生感情，也许是因为对她雪中送炭的感激，但无论如何他不能背叛菲菲。这份人情，等着还是通过菲菲那边来还吧。

凌瑞成下定了决心，就立即给孙雪菲打了个电话过去。

“瑞成？”

“抱歉，菲菲，打扰你了吧？我想问问你晚上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饭？”

“好呀，我没什么事。”

“那我到时候来接你。”

“好。”

就在凌瑞成下定决心要和叶涟漪减少见面的时候，叶涟漪那边立刻接到了红线即将断开的提醒。这两天北郊她杀了的那两个绑匪的尸体竟然被人意外发现了，现在警方已经展开调查，她忙得焦头烂额生怕被发现点什么，谁知凌瑞成这边竟然又出了状况，她甚至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好在现在红线还没彻底断开，她连忙给凌瑞成打去电话。

“瑞成，抱歉前些天我有点事，一直没有同意你的邀请。你送的花我很喜欢，今天的晚餐我会去的。”

一边接电话一边开门打算去会议室的凌瑞成一时梗住，之前他每天都约叶涟漪去吃饭，但叶涟漪一次都没有答应，今天他本不打算再约她了，可她还这么以为，如果他出言拒绝，叶涟漪一定会觉得很难堪。可是他已经约了菲菲了……想到菲菲，凌瑞成又下定了决心，正要委婉地解释一下。

秘书正巧走了过来，“凌总，法务和项目部的人都已经在会议室准备好了。”

电话那头的叶涟漪似乎也听到了，立刻说道：“那你忙吧，到时候把餐厅位置和时间告诉我我自己去就行了，正巧我也有一些项目上的事告诉你。”

说完，叶涟漪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即便凌瑞成已经产生了动摇，但也绝对舍不得那个项目的，叶涟漪自信满满地想道。

现在她担心的是那两具尸体的问题，如果警方一直追查下去，肯定会查到他们就是绑架她的绑匪的事。她要怎么编出个合理的故事，让警察相信他们是三人团伙分赃不均产生内讧，实际并不存在的那个第三人杀了另外两人之后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