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直说罢,这块令牌是方好交给我的。”阁主叹了一口气,“她说如有必要,血缘可以是铁证。”
无需多言,商榷已是辩无可辩。
又是一片静默。
“游戏还没结束呢,各位溃败得也太早了点。”阁主不懈煽风点火,“如果没人提问,那我们直接进入最后一问。”
“老夫倒是想陪阁主玩,可惜阁主不给这个机会。”齐修远道。
路漫问:“阁主既与殿下相交甚笃,何须舍近求远投入墉亲王麾下。难道千机阁也不过一棵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这路漫甚是烦人,时刻把忠厚挂在嘴边,比那齐修远会博阿真好感。
即便阁主只剩双眼睛在外面,西容真还是感受到了阁主的幽怨,又见他酸溜溜回应:“这顶帽子千机阁担待不起,众所周知我千机阁是江湖门派,不过问插手朝堂之事,且我阁行事向来不论忠奸,只谈是非。”
西容真道:“老师不必咄咄逼人,我若有治世之才阁主自然会折服,若是学生入不了他的眼也不必强求了。”
阁主道:“阿真这般便是要始乱终弃了。”
“你——唉……”西容真实在是拿这个“小娇妻”无法,索性道,“我还是更喜欢万伊那样乖巧的。”
“原来阿真已有了新欢。”一副可怜兮兮的腔调,饶是齐路也不禁为这人的做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西容真彻底不接这人的话茬。
阁主正了正面具,“那我们继续最后一问。”
“慢着,我还有话要问。”商榷将令牌推回桌正中,“方汝,先生是在秋试前没的,你为何要隐瞒我?”
方汝苦笑:“大夫的意思是,你既已经走上仕途,就该趁早脱身十方教。”
“好。此间事了,我想去拜祭他,可否。”
“……”
方汝缄默,倒是阁主啧啧道:“奇哉怪哉,我还是头一次见前一刻还要害人性命,后一刻却敢觍着脸提祭拜之举。莫不是人死了不够,还想开坟鞭尸才解气。”
“商某与阁主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阁主为何如此刻薄。”
“你做过的事哪件值得我以礼相待,阿真被你美色蒙蔽,我自然要亲自为阿真明目。”
西容真被气得胸闷,这都哪跟哪,他怎又被美色蒙蔽了。
“承蒙殿下错爱,商某无福消受。”商榷眉毛一抖,错开西容真的目光道,“商某本想不通为何阁主以及辛老爷子都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我确实长于十方教,我的父母也是十方教的教徒,但阁主不知从哪里拿了个牌子就强行污蔑是我所有,是否有失偏颇。
“方得方汝提醒,我才想通,若十方教真的是个被靠歹树的邪·教,方家上下确实为十方教所害,那么我就是最佳替罪羊选。”
万伊嗤笑一声,“你在赌,赌我没有更确凿的证据。我说过,若是今晚的游戏顺利结束,我拿出的证物全都不会再见天日,你偏偏要赌。”
“本就是无中生有,我为何要怕。”
商榷越说越自信,就连西容真也为万伊捏把汗。万伊确实承认过名册为假,今夜呈现的证物看似关联也不大,不够有力,何况游戏结束之后这些证物便要回收,无法作为呈堂证供。
“人已沉眠黄土,事关名节,我本不愿提起,但我与好妹确实情投意合、不能自已。她对钟原有情不假,可做了夫妻才知实非良人。她对钟原有愧,更是无法对钟原坦白。
“我也是尊重好妹的选择,若是知道会有如今的局面,我定然亲自向方父请罪,请方家成全我俩。”
“你简直令人作呕。”方汝啐道。
商榷抬手立誓,字字铿锵道:“我所言如有一个字为假,必遭天打雷劈!”
“哦,也就是说你既非十方教的使者,那孩子是你与方好情投意合所出,种种证物都是我千机阁诽谤嫁祸咯。”阁主连连摇头,惋惜道,“你阵脚乱了,急于狡辩,怎不等我最后一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