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在这方面颇为讲究,净室里又专门隔了一间浴房。
当初重新修葺时,怕她嫁来后不便还特地在浴房外的阻隔弃了帘子,特地实打实又隔出一间屋子,也正经装了门。
于是谢琅就听两道关门声后,隐有水声。
兵书中夹杂的公务细则却忽然看不进去了,谢琅想起神医嘱咐过他的话不由抬手按住眉心。
要尽快圆房,圆房后半年内暂且只能一月两次。
且这药在圆房后残存的药效还会爆发,频次逐渐降低,直至没有。
神医嘱咐他,定不能心软娇惯妻子。
多了不行,适度才是对她好。
此事甚是难做,哪能圆房后如胶似漆,却又推拒了她?
就她之前发作之际那般粘人,他许是能抵挡地住罢。
因幼时遭遇,她惯谨小慎微,若她觉得被他冷待,定会难过。
谢琅觉得颇为头痛。
正此时,谢琅忽然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再仔细一听。
“夫君!”
果然是柳清卿,他扬声回她,“夫人?”
一阵淅沥淋漓的水声,听着像她从泡池中出来,紧接着吱呀一声,内里的门开了。
谢琅拧眉走过去:“可是有事?”
“烦请夫君帮……我拿件洗净的衣裙。”
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我刚进来时太急,忘记拿了。”
见她无异,谢琅这才松口气,忙询问在哪。
她撑住镇定答了:“在衣柜中,夫君打开柜门便能瞧见。”
“好,你莫急。”
谢琅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
虽这衣柜他俩共用,但他几乎不怎么熟悉。先看了一圈分布,他的长衫占了大半空间,挤得她的衣裙缩在角落中。谢琅蹙眉拨了拨自己这边,想着明日要叮嘱她的丫鬟将她的衣裙理好,他用不上那么多衣衫。
刚要收回手去她那侧,手腕不知碰到什么,忽然一个布包掉到地上,一声闷响。
谢琅立时察觉有异,轻飘飘的布包怎会有闷响,便蹲下去查。
定睛认出是她的长裙,食指拨弄,衣裙散开。
净室旁只有一盏烛火,刚刚进去时又几乎燃尽,较为昏暗,柳清卿这才敢出来。
但她不知谢琅夜视极好。
恰此时,躲在浴室门后的柳清卿猛然清醒,想起她那藏在柜中的书册后倒吸口凉气。草草裹上夏日的薄透外衫便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