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饭,梅斯罗斯就开始关心你们昨晚休息的怎么样;你当然不能说一晚上没睡净扯淡了,只能挤出一个感激的微笑:“休息得很好,殿下,这是我们出生以来住宿条件最好的一次。”
梅斯罗斯看着你,又看看宁奇拉和科洛丝,也微笑起来:“那就好。喜欢的话可以长住。”
你的脑子自动把他说的“长住”和“长眠”画上了等号,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多谢殿下。不过我们莱昆迪有句老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聚居地还要继续搞建设呢。”
“不必紧张。”梅斯罗斯语气温和,“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这里学习治理领地必要的知识,等开春之后再回去。”
??
你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你昨晚的考试莫名其妙低空飞过了?
不过“怎么治理一块领地”这个课题确实是你急需研究的,梅斯罗斯还挺急人所难的。
然后梅斯罗斯又笑起来:“我看到你们带来的那张熊皮了,鞣制手艺真的不错。况且这个体格的棕熊可不好对付,莱昆迪确实是有勇有谋的好猎手。”他这么说着,看向的是宁奇拉,显然已经听过凯勒巩的小报告了。
宁奇拉难得听到有人评价他“有谋”,眼睛一下子亮了,嘴角根本压不下去,饭都顾不上吃,毫不见外地跟梅斯罗斯吹起他的英勇事迹来。
梅格洛尔则问你:“我来负责您的加冕礼,您对服饰和王冠有什么想法吗?”
居然不是大家长一手包办制?
你一边想费诺里安还怪民主的,一边咨询梅格洛尔的意见:“有形制要求吗?”
“从贝尔兰的层面来讲,我们并不是上下级关系,是盟友。”梅格洛尔意有所指地说,“您是德内梭尔的合法继承人,被莱昆迪人民推选的王,兄长只是出于诺多和莱昆迪的友谊提供了帮助而已。”
你愣了一下。调儿起这么高?继承人都是你自封的,哪儿有人推选你啊?
梅格洛尔又好心给你解释:“图卡芬威、墨瑞芬威和泰路芬威会带莱昆迪各聚居地的请愿书回来的。”
识字的都没几个,还请愿书……泰路芬威又是哪个啊?
不过你只是点点头:“明白了,但请允许我仍对殿下们保持敬意。”
梅格洛尔满意地微笑起来,脸色好多了。
你隐约明白费诺里安是怎么想的。他们因为一些事情声名狼藉,还是什么“被褫夺者”,更别提近年那场致命的战争,诺多至高王没了,接任这位显然不像前任那样宽容——费诺里安的法理再遭重击,这对他们团结同族、积聚力量、休养生息的工作非常不利。
而你算是误打误撞给他们的瞌睡递了个枕头,有些不好办的事,打着莱昆迪王的名头就好办了——什么叫借壳上市啊。
就这个正在积极筹办的所谓莱昆迪王国,高层搞不好诺多比莱昆迪都多……
你拍了拍脑袋,自暴自弃地决定再抽象一点。
……
“这会不会太简单了?”宁奇拉看着新做好的王冠,为难地说。
“这都可以说简陋了。”科洛丝更不满意,“你不能参考下梅斯罗斯的王冠吗?看看人家的大宝石。”
“再加宝石我脖子会断掉的。”你小心地把装着前开口的黄金月桂叶王冠的盒子盖上,嘴角都快咧到耳朵边了,“而且这是在蹭buff求保佑啊。”
“说人话。”
“没什么。”你难得这么快乐,“别臭着张脸了,咱们升咖呢。”
你们都穿上了新做的白色礼服,你的更繁复些,多件天鹅绒斗篷,正站在主厅大门外等待召唤。不同于你看过的影视剧里的加冕礼,因为情况特殊,你的王冠是你自己在捧着,还得自己送到梅斯罗斯面前,他只负责给你戴上。
等大门缓缓打开的时候,白昼一般的光芒从中泄出。你终于克制住了自己的嘴角,摆出了最高冷矜持的表情,目不斜视地以最稳重的脚步走上了红地毯,带着身后一群人从两边的围观群众之间走向王座……然后走了得有两分钟。
这主厅也太长了……谁家客厅跟学校跑道的直道似的啊?
??
你在梅斯罗斯面前站定,仰起头看看他,他面容沉静,对你鼓励地微微点头。
你总算有了一点“这是在搞大事不是在演戏”的奇妙感觉。
盒子被旁边的梅格洛尔接了过去,换给了你那份请愿书合订本。他今天也好好打扮了一番,虽然还是黑色长袍,但不管是材质还是装饰都比社畜套装精致多了,还戴了一身首饰呢。
不过要是没借给你一半积蓄的话他应该能更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