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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遭遇了奥克,凯勒巩这一路上都非常暴躁,连停在路边树上、看见你们过来没飞开回避的鸟都要射下来,更别说之后又遇见的几波零星流寇了,那是正撞枪口上,基本留不下全尸。
你本来想研究下奥克到底是什么生理结构的,但你怕他把你也剁了,就没敢把好奇说出口。
你们又经过了一些凯勒巩和库路芬治下、由诺多精灵担任领导者的村庄,在出发后的第二天下午渡过了阿斯卡河;多米德山近在眼前了,你们加快了脚步。
多米德山要比蓝色山脉整体上高耸一段,你本以为你们会找条山间秘道,穿过七个费诺里安造的七座大门才能进山,结果凯勒巩带着队伍愣是绕了大半个山区,你才目瞪口呆地看到那座嵌在半山腰上的城堡——你的巨物喜爱症一下子被激活了。
“这,这可真是……”你张口结舌,“浑然天成啊。”
凯勒巩这会儿心情好了点:“多米德山是矮人祭祖的地方,他们不让挖深了。不然你能看见半座山都是城堡。”
我嘞个基建狂魔啊……
你因为凯勒巩而对费诺里安降低的评分忽然上涨了。
多米德城建在多米德山朝向西北方的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天然形成的山坳里,要不是瀑布是在城堡侧边倾泻而下,你都想说梅斯罗斯像是住水帘洞;山坳中汇聚了一个小湖泊,居民们在围着湖泊的高地上修筑了石屋,而这些石屋一层层地像建在台阶上一样顺着山势蔓延上去。
山坳外侧的巨大城墙上也有士兵在巡逻,同样向你们挥动旗帜。你们进城后就沿着台阶上石屋前后的之字形斜坡平路往上走,最终到达城堡前的大广场。
你有点纳闷。凯勒巩那边城堡广场边缘的马厩后面就是军营,可这个广场的马厩已经在悬崖边缘了,总不能梅斯罗斯手下都是空降兵吧?
不过你知道分寸,没有直接问出来。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你看到了城堡大门口的台阶上站了一群人,最显眼的那个——可太显眼了。
你下了马,昏头昏脑,差点同手同脚地跟着凯勒巩走到台阶前,又跟着他行了礼,谢天谢地你经过培训已经成了肌肉记忆;然后你莫名变得灵敏起来的耳朵听到凯勒巩压低声音说:“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干嘛?”
另一个更低沉的声音笑了一声:“芬达拉托当时居然没好好打扮打扮吗?”
芬达拉托又是谁?当时又是什么时候?
你晕晕乎乎地被凯勒巩拉到了珠宝皮草展示模特,不,盛装打扮的梅斯罗斯面前,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舌头:“殿下日安……”
他又笑了一声,微弯下腰来打量你,语气还挺温柔:“日安,德内梭尔的继承人。是累坏了吗?”
你先被他王冠上的宝石晃了下眼,又被他银灰色的眼睛晃了下眼,只能把目光转向他暗红色的头发,这才意识到说日安已经不合适了:“您出现在我面前,我没能发现夜晚的到来。”
梅斯罗斯显然怔住了。
……啊啊啊啊你在说什么啊!
“对不起殿下!”你当机立断地道歉,“我决没有骚扰您的意思!”
凯勒巩在旁边扶墙狂笑。
拎不清的宁奇拉和科洛丝竟然也在那儿笑!笑什么啊你俩搞没搞明白这是要死的事啊!
你敏锐地发觉梅斯罗斯的目光变得审视起来,虽然只有极短的时间;随即他就温和地摇摇头,牵起你的手一起往城堡内部走去。
城堡里很温暖,也足够明亮;梅斯罗斯牢牢地裹着你的手,像哄孩子一样语气温柔地和你说着话,你的心却惴惴不安地愈发下沉。
你有种不祥的预感——要想再出去,恐怕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