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还没回到公司,黄雯的消息就来了,“林总,夏先生的工作和夏树的学校信息都查到了。”林疏月快速浏览着文档里的内容。
夏树的情况和自己想的差不多,果然和季忘舒一个学校,只不过让林疏月意外的是夏父居然是东升的员工,而且工作勤勤恳恳,却在即将晋升的时候生命戛然而止。
林疏月眉头紧锁,原本以为夏家的情况会简单一些,她早该料到的。
月:“怎么死的?”
有事找我:“被醉鬼捅了一刀,后来抢救无效……”
黄雯后面说了什么林疏月已经没心思去看了,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方向盘,和那文章里写的一样,林疏月当然不会觉得是文有什么问题,但是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愈发觉得这件事是父亲的手笔。
四年前季忘舒跟自己讲了这件篇作文之后,她回家也讲给了父亲,他并没有告诉她这篇文章是真是假,反而说“爸爸是对你最好的人,离开爸爸外面都是坏人,一定要听爸爸的话。”
“不听话的人没有好下场。”
也就那时候他还能PUA自己,这意味深长的话后面是什么她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去打了通电话。
林疏月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她知道,如果真的是父亲干的,那就代表着自己和夏父的死脱不了干系。
夏树知道了会怎么想自己,说她和那个人留着同样恶心的血吗?
她的心跳如鼓,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击着胸膛,创的她生疼,车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大概是林疏月十四岁之后第一次这么慌张。
“不,也许真的只是巧合……”林疏月喃喃自语,试图给自己寻找一丝安慰。如果一切真的是这样,那自己该如何面对夏树,如何面对这份沉重的罪孽,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
不管是自己这么久的计划,还是和夏树,终于有一个人……
“你这样不会有人喜欢你的。”季忘舒的话突然浮现在她脑海里,林疏月到现在才终于开始后悔,不该听从自己那点残存的念头。
命运怕我的脊骨轻易被折断,所以总是阶段性的给予光明和希望,却又在我努力追逐摸索的时候,告诉我那一切都只是幻想。
如果这是上帝在惩罚自己放纵“欲望”,那就请不要再波及他人。
林疏月的手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没人比她更明白,这种自我安慰太过无力。她回想起父亲那总是带着算计的眼神,以及那些隐晦却又充满威胁的话语,不安像藤蔓一样在她心底疯狂生长。
到底要多久,还要多久才能自由,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才能放过自己。
控制住砸方向盘的冲动,林疏月再次深吸一口气,控制住不断发抖的双手,拨通秘书的电话,声音尽量保持平稳:“黄雯,帮我再深入调查一下夏父出事那天的具体情况,包括那个醉鬼的身份背景,还有当天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出现。”
黄雯在电话那头应了一声,察觉到林疏月语气中的凝重,没多问便挂断了电话。
不能这么再这样下去了,一进办公室,她就把自己关起来。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却无心处理。
夏树对自己一直都那么信任,每次见面时扬起的嘴角,看向自己掩饰不掉的喜欢,她都看在眼里。
自己不断远离她,生怕把她卷入其中,可本人却好像丝毫不惧。但如果真相大白,这份信任还会存在吗,她目光或许会充满仇恨与厌恶吧。
林疏月从没喜欢过人,曾经也没有人敢喜欢她,从初二发现家族的交易后,林父便一刻不停的派人盯着她,打发一个又来一个,源源不断的给林父打报告。
像这样搅和,她连朋友都没了就更别提喜欢了。
天知道她本人看见夏树的搜索界面时有多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