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晚真点头应好,她也不担心大娘会把自己的票骗走,毕竟这地方就这么点大,况且现在抓得那么严,要是她真的是骗子,那也不至于自己真的来买布料。
一直等到应晚真买的时候,大娘还是满面笑容的,“我就在这站着哈,等你一会儿!”
应晚真含笑点头。
她看了现在供销社拥有的布,只剩下几匹红色的,不过也不是啥畅销的,因为现在也只有做喜事的人才会穿红色的,其他的最时兴的是军绿色,现在也还有一些绿色的布料。
不过她没有选择这些颜色的,因为现在她父母所处的环境,还是越低调越好!
最后她买了十五尺蓝色的布料。
等买好后,应晚真就跟着大娘去了她家,她家也就在县城里,住在筒子楼里,而且一路上都在和别人打招呼,可见这人的好人缘。
很快就到了一家看起来就干净的门口。
“大妹子,我家里人现在都上班去了,你先进来喝口水!我现在就去把那些棉花拿出来,我娘家那边就产这些,所以弄起来容易点。你刚给我15尺布票,我给你四斤棉花,刚刚你也知道,供销社的棉花一块一一斤,再加上棉花票,布票珍惜,有钱也换不来,大妹子你一下子分我15尺,我跟你也和眼缘,外面收布票一尺一般是6毛,当然不同光景价钱也不一样,
“十五尺总共就是9块钱,我这棉花总共是4块4再加上四斤的棉花票,你看?”
应晚真也知道这就是市场上的价格,谁也没坑谁,“大娘,你说的准,我手上也只有两斤的棉花票,你看下你要不要这个棉花票,不要的话咱们就折算成钱?”
大娘琢磨了一下,“我娘家那边就种棉花,每年也分一点,我娘家也疼我,你要是还需要棉花,那这票你就留着,不需要给大娘也需得着!”
“那我就得占点大娘的便宜了,我家应该也还需要棉花,要不然就折算成钱吧!”
最后棉花票就按照市场的价格7毛钱算,大娘再给应晚真一块八!
不过应晚真也没真心接,反而问道,“大娘,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人愿意帮忙做衣服的不 ?”
大娘这才明白应晚真不接的意思,“这你就问对人了,我知道一家,她家也就是农闲时接点活!而且还会弹棉花,弹棉被,我闺女的喜被就是让他们做的,你跟着我,我带着你去!”
应晚真跟着大娘去了隔壁街的一栋矮楼,虽然不是现在大家喜欢的筒子楼,但是胜在干净。
这家人也很友好,因为是认识的人带来的,所以裁缝想也没想就接单了。
应晚真打算做两条棉裤,父母一人一条,因为父母棉衣是有,但是没有厚裤子,而且一般睡觉的时候都是脚最难暖和起来。
她把十尺布还有四斤棉花都留在了裁缝那,也叮嘱裁缝如果有多余的布料,让她看着做成帽子挎包啥的。
等应晚真和大娘告别之后,应晚真也打算回村子里了。
今天她的主要目的就是去给自己父母置办冬衣。
至于手里剩下的五尺布,应晚真是打算把它当做窗帘的,因为现在她在周久迟的屋子里,窗户是对着后园的,应晚真经常可以看见家里人在园子里忙活,她不喜欢,而且她也不想用报纸把窗户都堵起来,当然也不是非要把这匹布做成窗帘,只是无论用什么做,也需要材料,也可以看看家里有没有可以替换的。
应晚真直接自己步行往村子赶,倒不是她想走路,只是不想和人说话,要是坐牛车,那牛车里的人肯定要和自己说话,她懒得应对。
走到一半,应晚真远远地就听见了货车的声音,等转头一看,一辆货车由远及近,还在应晚真面前停下。
“晚真,你怎么在这?来,上车!”
周久迟推开副驾驶的位置,忙把应晚真手里的东西接过去,“上车吧,我也回村里。”
应晚真对周久迟的车挺稀奇的,她很少坐他的车,前世她为了不坐他的车,远远听见他车的声音就躲起来的,因为她不想真的跟村里人说的那样是图周久迟的工作图周久迟能挣钱,也不想欠他更多,虽然前世她确实是依靠周久迟才让自己不会过得那么艰难。
“你今天怎么把车开回来了?”
“村里要上交公粮了,我开车回来正好把粮食运过去,等到了前面的村子,顺便把他们村子的也运过去。”
这事应晚真倒是有印象,不过她一直有个问题很好奇,“你把公家的车开过来用没关系嘛?”
周久迟弯起了眉眼,“没事,又不是经常用,而且交公粮是大事,上面都是知道的。当然为了不让人占便宜,这用车除了不能损坏,还要交点油钱。”
周久迟从镜子里偷偷看了看应晚真的脸,虽只是那么一眼,但是他也跟触到什么似的很快转移了视线,“油费也不贵,一趟也就一块二,村里直接就出了。”
周久迟余光看见应晚真认真听的模样,不禁打开了话匣子,“以前交公粮都是大家自己担着去,从村里到粮供所差不多十七里路,一路担过去,而且一人还不止一趟,交个公粮都要好几天,再加上粮供所核对的时间,五六天总是要的!现在花个一块多,半天就能弄完的事,大家也不用那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