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久迟顺着应晚真的示意看向她的脖子,顿时,那斑驳的伤口差点让周久迟失去理智,是了,她还受伤了,是王二狗。
“你饿吗?也来吃点吧。”
应晚真听着过来喝了口汤,再吃了一小口桃酥,“嗯,我好了,剩下的你吃吧。”
“就吃这么点?”
“我本来也不饿,就只是尝尝而已,其他的你吃就好了。”
周久迟想让应晚真再喝点,但是不敢。他看了看应晚真手里拿着的药,是不是因为担心要麻烦自己帮忙上药才这样对自己,以此来进行交换?
怀着这样的心思,周久迟嘴里的糖水鸡蛋也不甜了,但是也不敢不喝,他担心不喝待会儿晚真会觉得她欠自己的。
应晚真并不知道周久迟这想法,她心情甚至还不错,以为自己和周久迟的关系正在慢慢靠近。
“我给你上药吧。”
应晚真把碘酒递给周久迟,只是突然有点不明白这人是怎么了,因为他的语气很是硬邦邦的。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应晚真靠近周久迟把脖子暴露在他面前。
周久迟看到这个脖子伤口后,不可避免的神色黑了起来。
“嘶”尽管应晚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碘酒冰凉地触碰到自己肌肤的那一刻,她还是不可避免地缩了一下脖子。
周久迟那向来稳如泰山地人这会儿心里也有点慌。
“怎么样?很疼吗?”
应晚真摇摇头,又让自己靠近了点,“没事,就那一会儿的事,你再帮我上吧。”
周久迟这会儿更加小心了。
两人都没说什么话,周久迟是担心自己说多了会遭嫌弃,应晚真则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要给应晚真的脖子上药,所以两人挨得比较近,两人又都不说话,其他感官就变得灵敏了很多,尤其是现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
应晚真能清晰地感受到周久迟的呼吸,也能看见被昏黄的灯照出来的人影,还能看见周久迟脸上的毫毛。
两个人挨得很近。
不多久,应晚真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拂过一阵风,转身就看见周久迟在小心翼翼地吹着自己的伤口。
似是感觉到应晚真的动作,周久迟突然变得尴尬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动作有点太过逾矩了。
他慢慢地退后了两步,保持着两人的距离。
“晚真,对不起,这次的事怪我,是我没能把这些事处理好,你放心吧,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就行。”
应晚真看着周久迟的眼神,突然眼眶有点发涩。
周久迟看见这样的应晚真,心里更加自责,“都是我不好,我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的,你可不可以……”
“没有,这事不怪我们,我们都没有错。”应晚真的眼神真挚而热忱。
周久迟看着应晚真看过来的那个澄澈眼神,顿时忘记自己该说什么,只是视线一触碰到这残忍的伤口,他眼神马上就沉了下来,声音也带着点颤抖,
“晚真,以后有事都跟我说好吗,我都会好好处理的,你,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应晚真一愣,看着周久迟有些发抖的手臂,她刚刚一直以为周久迟是觉得自己受委屈了,但是没想到自己脖子上的伤口给他带来这么大的不安。
是的,不安。
以前应晚真受委屈了,他也生气也担心,可应晚真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这种类似于困顿的神情。
这一刻,应晚真突然觉得有什么正中她眉心。
前世也是因为你不说我不问,所以就这样导致两人的结局,而现在也是,应晚真下意识觉得这事是小事,因为这个伤确实在应晚真的预料之内,所以她不意外,可是周久迟不这么认为,尤其是看到自己脖子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