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银乌被药蛊闹腾的动静憋醒,迷糊了一会儿才转瞬儿察觉到了营地中诡异的安静。
银乌起身拔刀,小心翼翼的走到帐篷门口,挑开一条缝隙观察。
外头一群披着绿色植物的类人在拖着他们队伍的人离开,那些人身体在地上被泥土碎石树枝刮划也不见挣扎,看起来像是中了毒昏迷。
没一会就有一个检查的绿人来到她帐篷,银乌这才从缝隙里看清楚,这个类人肤色是绿色,连脸都是一种焦绿的颜色。
他一走进来就被银乌先下狠手敲了几下脑袋,总算敲晕过去。
下一瞬,
帐篷里的动静就让人发现了。这间帐篷里有问题,这下子冲进来的绿人更多了,有的搭弓,有的提着一把自制的刀就冲向她。
银乌反抗了几下就被捉住了,抓着喂了一种草药。
她一瞬间就感觉到舌头的麻痹,只不过很快就分解掉了。
这群绿人发现她没晕过去,又试了一次,还是没作用,最后把她绑了起来,扛着她走。
深夜中被带着极速行走,倒悬的月光影影绰绰地,脚下的路根本看不清。只是临近天明才进了一个寨子。
被倒挂扛着奔走了许久的银乌勉强靠着寨子中的火把看见了立在寨子前的佛像,那尊大黑天神立着的,他们一直没见到的佛头。
黑色皮肤太明显了。
银乌被放下来时青白着脸,头晕目眩,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只能头疼胸闷着睡过去。
再醒过来,银乌刚动一下就发现这个位置摇摇欲坠,仿佛她在空中。
银乌立马从这个木篓的缝隙中往下瞧,她被关在了木屋子中,屋子不大,刚好装下她还余空间够她伸缩,而木屋子被挂在巨树的伸出的枝干中,她被挂在了空中。
银乌又去看四周。
别的伙计没有她这样的待遇,都被扒了外套,身上抹了点东西,都被藤条做的绳子紧紧绑着,吊在半空,就在她四周。
人的不幸都是对比出来的。
这么一看,她的待遇也太好了。
银乌叹了口气,转身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竹,翻身躺下。
感受着腹中空虚,口干头痛带来的虚脱无力。
银乌便侧身蜷缩着,手指在木板上划拉出一道又一道的压痕,过了一段时间后,四周被吊起来的伙计们都醒了过来。
随后她的耳边传来的便是各种污言秽语。
而太吵闹了又招惹来了远处看守的人。
确实是人,穿的衣服不阻碍自身的行动,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涂上不知名植物的绿汁儿,所以整个人都是绿色的。
他提着一根磨尖的长棍一个个敲打闹腾太过的人,直到他们安静下来又离开。
等这人一走,人群又小声的发脾气。
向导在一旁苦苦相劝,只说他们不是吃人的部落,可能只是居住在这里的居民,让这群外头来的大爷高抬贵手。
银乌手攀上木栏杆,转了个身才看见被绑着挂起来的黑瞎子。
他紧紧闭着眼,墨镜不知道去哪儿了,身子安安静静的垂落着,好像如今同样被俘虏的处境也与他没什么关系。
他平时墨镜像长在脸上一样,如今失去了墨镜,那张脸怎么瞧也是个稍显落魄的俊秀青年。
银乌又转身背对他,闭着眼沉默,歇息。
直到有水浸了她的唇,水流只往下流她才睁开眼。她被放到了地上,阳光有些刺目,绿叶卷曲成斗,水从小眼缓缓流下来。
绿叶更大的部分在栏杆外,只有一小节伸了进来,她也小心的捧着喝了。
她被放了出来,远处被人拱卫着的老人问她问题。
她听不懂。
不过向导很积极的回复了,因为听得懂话。被从树上放下来后,虚脱无力的向导被喂了东西才有了力气。他和老人聊了好多话,时不时还看她一眼。
可能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老人走之前把挂在半空的人都放了下来,但也只是垂着接近地上。
向导和银乌勉强讲着应付了两句,看见过来的部落掌权人将要离开,又想跑去跟在老人身边,被看守的人拦住不给出,他只好退回这里,随意找了个树当靠背坐下休息。
向导有些憋屈的回了来,叫了两声银乌。她只当听不见,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