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张嘴就开始舔对方的手指,笑吟吟道:“这怪不得我啊,小朋友连手机都没有拿,我发的消息都没回……嗯……”
喉咙里被来回地捅穿,一会人眼睛就冒起来了泪。
过了几分钟,陈卓用纸巾擦了擦手指,懒得计较。
起身打算走。
不过就在这时,床上的人隐约有了反抗的情绪,江修远坐在床边,很不耐烦道:“你弄得太重了,都没有你这么玩的。”
身上几乎遍体都是淤青。
陈卓轻笑了下,很随意地道:“听说你的白月光是薄承彦?所以那天才去挑衅他的宝贝儿?”
床上的人面色微微泛白,没有说什么话。
陈卓绕了回来,抬手捏住江修远的脸,往上一扳,脸偏女相,还做美甲。
一个活生生的小鸭子。
“你就不是那清水芙蓉的料。”
陈卓原本还想再讽刺几句,结果人当真眼底氤氲出了雾气,怨毒地看着他。
啧。
一下子失了兴致。
陈卓松开了手,看着人低头不吭声的样子,平白无故生出点反感来。
“你以为薄承彦就是什么好人?”
“他和我十年的交情了,他能是什么好东西?”
房间里还是很安静,床上的青年脖子都是勒痕,明晃晃地杵在人面前。
江修远根本不想听,拿钱就好了,但是似乎是无视的态度过于明显,以至于他再度被掐着脖子拉了过来。
声音几乎发不出来了。
陈卓一字一句道:“他早年是能玩死人的。”
*
澳门户籍进入内地的高校是需要通过联招考试的,科目基本和内地普高的科目一样。
祈景后面几天一直坐在书桌面前,心情相当绝望,联招竞争比高考要小很多。
但是时间是很早的,五月中旬就考试。
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薄承彦为什么先前不告诉他户口的事,为什么不让他拿书包,他回京市落地就考试吗?
祈景午休做梦都梦到了自己落榜,被发配了大山里。
[真想死。]
门是大开的,少年趴在桌子上发呆,窗户外的凤凰花开得很盛,窗台还落了一些。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祈景刚想抬头,但杯子已经先到桌面了,里面的茉莉花微微散开花瓣,白色的,沉沉浮浮。
少年眨了下眼,从杯子对面的视角看,眼睛圆滚滚的,经过玻璃放大了一圈。
好玩。
“我通知京市的人,把你的学籍落到这里怎么样?走报送的路,这样你就不用考试了。”
祈景瞬间坐直了身子,慌慌张张的,他没想到是薄承彦来给他送水。
澳门这几天对方除了第一天稍稍有空,其余日子都很忙,基本见不到影子。
不知道在处理什么。
“不、不用!”
祈景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立马摆手拒绝,脸颊都涌上来点血色。
“我已经占了很大便宜了,不能、不能……这不公平。”
磕磕巴巴的。
薄承彦不理解:“我会付钱,这为什么会不公平?”
不过是一笔买卖。
让出名额而已,一百万不够,两百万,两百万不够,三百万。
不断叠加,总会达成双方都满意的结果的。
祈景还没反应过来,后颈就被往前一拉,下巴被对方微冷的指腹往上推,人自动就仰头了。
这种动作其实带有微妙的掌控意味。
“不要熬夜。”
薄承彦松了手,抬手又拭了下祈景的额温,面色不算多好。
“我发烧了么?”
祈景闷闷地仰头道,额头顶了下人的手。
“还好。”
夜晚又发烧了。
迷迷糊糊的,脸颊被捏开含温度计,不一会就想吐掉。
薄承彦隐约觉得这简直是在熬鹰,熬的是他。
林瑟是半夜赶过来的,一进门就忍不住乐,毕竟对方蹙眉盯着一个孩子无可奈何的样子。
实在好笑。
他多少年没有这样过了。
“欸,你穿的毛衣?”
林瑟绕着看了好几圈,托腮评价了下,“说实话,倒是挺显年轻的,有点像你上大学的时候。”
薄承彦只是提醒:“去看看他要不要打针。”
“你不会是因为上次的事吧,所以在家里不穿西装了?”
“……”
“哈哈哈……”
“小点声。”
“噢。”
祈景睡得很不踏实,昏昏沉沉的,直到额头上面有冰凉的触感。
在快要分离的时候。
他本能地攥住了那个手,额头在往上贴。
发出点梦呓。
薄承彦叹了口气,没收回手,只是问了身边人一句,“不打针?”
林瑟低头收拾了下东西,老神在在地解释:“啧,高中生嘛,紧张也正常,你不是才带回来养两年?”
“他一方面害怕考不上,一方面又怕你不要他。”
“焦虑,就会发烧。”
房间光线很暗,没有开大灯,估计是为了让人好睡。
林瑟倚靠着书桌,拿了本书桌上的试卷看了下,头也不抬地道:“只能靠人体调节,上了大学就好了。”
房间里没有回答。
青年抬眼看了过去,在外杀伐果断的人,现在正面无表情地用手去给床上的人降温。
“唔……”
祈景似乎是嫌弃手被他的体温弄热了,动手推了两下,有点含糊不清的气音。
薄承彦于是就将手换了个面,垂眸看着他,神色平静。
林瑟微微眯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