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鱼慌慌张张的撞开高知宇办公室的门,嘴里喊着,“高知宇!快快快!”
高知宇看见他捂着手指头进来,以为他不小心磕在那里了,连忙拉开抽屉拿创口贴,刚撕开,裴鱼笑嘻嘻的打开捂住的手,“在慢点就要愈合了。”
还是那么的欠,他无奈的放下创口贴,为什么每次都上当,当当都一样,裴鱼走出去,高知宇跟在他身后。
前面发出‘哇’的声音,两人上前,见众人围着,裴鱼挤进去,就见一人在王博旁边念念有词,王博的眼睛没有聚焦。
啪,一声拍手声音在王博耳边回荡,王博一激灵,见众人都盯着他看,有些起鸡皮疙瘩,眼神都好怪,然而还没有等他发出声音。
一声尖锐的爆鸣声响起,众人见给王博催眠的那人一脸激动的指着裴鱼,“裴学长!!”
裴鱼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成学长了,那人已经激动的语无伦次了,“你…终于见到我,啊,不对不对,是我终于见到你了。”
高知宇拉过裴鱼,问道:“在干嘛呢?”
陈意举手回答,“我们在看现场催眠,可有意思了,早就想见见催眠是什么样子的。”
那人显然一副小粉丝见到偶像的样子,抱着裴鱼胳膊不撒开,裴鱼没抽出来,边推着他,边说:“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低你三届的小学弟,叫许雲,老师经常把你挂在嘴边,我们可想见见被老师挂在嘴边的你了,可是老师说你叛逆期到了,去浪去了。”
裴鱼扶额,他都走了几年,那老头还蛐蛐他,造他谣,“裴学长你刚才好厉害,一下子就破了我的催眠,你教教我好不好。”
“小泽别给裴师弟添麻烦。”
众人听见声音抬头望去,一位带着眼镜,穿着西装的人,温柔的看向裴鱼,“裴师弟,好久不见。”
裴鱼也回给他一个微笑,“傅师兄好久不见,你们怎么来警局了?”
“小泽要写论文,需要灵感,我有一个朋友在这边工作,就想帮小泽问问。”
“毕业后你留在学校工作了。”
傅晓点头,“我这个人比较念旧,就陪在老师身边,裴师弟别光顾着工作了,抽个时间去看看老师吧,虽然嘴上总说你不好,但你知道他刀子嘴豆腐心,想你的紧。”
裴鱼点点头答应,“你别给老师他老人家说,我最近会抽空去看他,给他一个惊喜。”
“惊喜?怕惊吓还差不多,你上学时那次不是把他老人家气了个半死。”
裴鱼做了个鬼脸,“在这里就别揭我短了,给我留点面子好吗?”
傅晓笑了笑,“好了,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带小泽走了。”
“好”
等两人走后,了解裴鱼的秦洄立马上前查看他的状态,看到还好后,松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鱼儿,下次给人解的时候不要那么突然。”
裴鱼耸耸肩,又转过身严肃的给他们科普心理学,“你们也是真勇,随随便便给人家催眠,万一失败了,你跑大马路上裸奔怎么办。”
众人一惊,洛川弱弱的问,“被催眠还会往大马路上裸奔?”
“对啊,关键得看人技术吧,而且做这些事都是无意识的,你不记得了,有人替你们记得。”
众人打了个哆嗦,好恐怖,裴鱼见吓唬众人成功,偷笑,“所以下次可不许在这样了。”
众人小学生似的点点头,裴鱼内心不禁想,真好玩,看着裴鱼骗人全过程的高知宇表示真的很无奈,孩子爱玩就玩吧,只要不是上哪找死就好。
众人散去,裴鱼怼怼他的肩膀,“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受宠若惊的高知宇不信的看他,“去看你老师吗?”
“对啊,带你给老师瞧瞧。”
这次的裴鱼好主动,他当然是答应的,裴鱼偏头想了想,“高知宇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现在去吧!刚好没事。”
“你都这么想一出是一出吗?”
裴鱼无所谓,“你不是清楚我的性格吗,你应该要学会习惯。”
说着,拉着他出去,后面出现的众人不禁摇摇头,比刚开始的鸡飞狗跳好多了,陈意和洛川也感慨,不用悬梁自尽了,生活也是越来越好了,看破不说破的众人露出同款微笑,目送着两个背影的消失。
两人溜进学校,裴鱼望着河里多了几只天鹅,草坪改了,树也多了,花更漂亮了,面积变大了,看着在他们那届走后翻新的校园,不禁叹气,果然好东西都轮不到他们。
裴鱼带着高知宇轻车熟路的偷摸进教室,上面是裴鱼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老头,两个坐在最后面靠窗的位置,台上的老师讲课的方式很有趣,台下的学生也听的很认真。
他偷偷和高知宇咬耳朵,“夏教授还保持当年的幽默。”
高知宇虽然不知道他当时的大学生活,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点头就对了。
“心理学在外人看来没什么用,在我看来有用,但不多,它用的地方很广阔,可真正的理解这门课的人少之又少。”
随后点了一人起来回答,“你为什么选择这门课?”
那人不好意思的挠头,“单纯的为了修学分。”
“很好,坐下。”
“心理学有人称学这个的都是精神病,有人说学这个没什么用。人们对心理学的定位不清楚,有人觉得心理学玄幻,光靠对它了解的皮毛就觉得他酷死了,可当你去了解,去学习的时候,才发现它和你想象中的差了好多,根本没那么有意思,其实你这种感觉已经在心理学上了,给它套上一个滤镜,打造一个你对心理学的认知,而这种认知扩散,大家都热衷于打造一个自己喜欢的心理学。”
有人问,“老师那你最初学心理是干嘛的?”
台上的夏教授笑了一下,“我啊!可能年轻正是奋斗的年纪,当时整天埋头研究,就是为了学术。”
“教授那你为什么一直呆在这里教书呢?为了学术,不应该是往更高更好的方向发展吗?”
夏教授被他这句话逗的乐呵呵的,“我从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我一个学生,他很出色,我问过他你这个问题,你猜他当时说什么。”
‘我学心理是因为喜欢,心理学也是医生,在哪学不是学,干嘛跑那么远,还有我和一群比我大不知道好几十岁的老头讨论,那不比和菜市场大妈砍价一样,万一到时候不认可这个观点那个观点的,打起来怎么办?人家是前辈我不能打,也总不能挨打吧!’
裴鱼撑着下巴,笑出声,他记得当时说这话时,气的夏教授追了他满校园跑,吃饭时都在和讲大道理,听的他耳朵都起茧了,最后只能无奈说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看着满教室里的学生笑出声,他自己也跟着笑,可惜了那小子的叛逆期到了,好好的心理学不去研究,跑去警局当什么侧写师,他听秦洄发过一句牢骚,说裴鱼在里面过的一点也不好,天天被欺负。
给他气的就要问秦洄地址,准备杀过去,结果秦洄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裴鱼现在过的挺好的,他当然知道秦洄是骗他的,两孩子的成长他参与过,秦洄最不会对他撒谎,他是老了,不是死了,谁敢欺负他最得意的门生。
两人不知情的继续悄悄说话,同时要打喷嚏时忍住了,裴鱼奇怪,谁在说他坏话,看向台上的时候,更疑惑了,谁敢给夏教授气成河豚了,刚才还好好的。
学生们觉得教授可能被他口中的人气的不轻,教授轻咳两声,“偏题了,来我们继续上课。”
等下课时,裴鱼心虚的拉着高知宇到夏教授的办公室,高知宇算是体会到当时裴鱼是什么心情了,有点紧张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