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四哥笑道:“你过手的东西多了以后,自然就有手感了。像这种金属类的文物,尤其是黄金,一定要有压手感,上手轻飘飘的那就不行,那种是有问题的,不能收。”
“压手感是什么意思?”赵磊疑惑地问。
齐四哥把一个金杯放在赵磊手上,说道:“你就把这个东西放在手指上,去掂量它,感受它的重量。好的东西用料都很扎实,既然用料扎实,就一定会有沉甸甸的、向下坠的感觉。这就是古玩行话里说的压手感。”
赵磊恍然大悟,按照齐四哥的指引掂了掂金杯,奇道:“真别说!这宝贝拿在手上还真有些分量!”
老辊插话道:“这可是实打实的黄金,它不重谁重!你看上面的花纹,多细啊!这可都是用金刀刻出来的!勾飘带的线条比头发丝还细,你说当时的人手怎么那么巧啊,这花刻得活灵活现的,好想要从杯子上长出了一样!”
齐四哥对老辊说:“外面流水线生产的工艺品和这套杯子也没可比性啊。这可是雪堆白流出来的,原来做好了是要上供给宫里,用来礼佛的!”
赵磊问老辊:“辊哥,宫里是哪里?”
老辊说:“你站到窗户边往外看,看到哪个宫就是哪个宫。”
赵磊惊呆了:“布达拉宫啊!”
他继续追问道:“那雪堆白又是什么?”
老辊回答道:“雪堆白就是布达拉宫下面的官办工厂,相当于西藏的‘造办处’。按瓷器项目的行话说,雪堆白里出来的东西就是‘官窑’。在旧西藏,雪堆白的东西是不会外流的,都是专供西藏上层的达官贵人们使用的。”
赵磊听完老辊的话,他再看向手上的金杯,他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欣赏有艳羡,最后定格在了贪婪。他来回翻看着金杯,嘴里不自觉地喃喃低语:“好东西啊!真是好宝贝啊!”
齐四哥对我说:“你这套收回来什么价?我记得边巴次仁之前开价可不低啊!”
我道:“还好,中六吧,哪有开价就成交的。我肯定得压他的价啊,不然我不就没空间了。”
齐四哥追问道:“你说个准数啊,中六上下差了二三十万呢!”
我比划了一下:“总价不超过五十。”
“卧槽,”齐四哥激动得拍了一把老辊的胳膊,“老辊!他拿回来总价没超过五十!”
“四十几个?”老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救过边巴次仁的命啊?这老抠怎么舍得半卖半送给你?!”
齐四哥对我说:“你知道他跟我开价多少吗?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我问他能少吗,他跟我说少不了太多。我问他最低多少,他跟我说给我抹个零,收我八十八万八,我差点被他气死!”
“他那个就是个虚价,报出来吓唬人的。”我说道,“你要跟边巴次仁做生意,就要舍得花时间磨他。慢慢磨才能磨出来实价。”
老辊突然凑到我面前,跟我打商量:“你跟哥们说说,你这套到底什么价收的。你让给我,哥们多少给你加点。反正快进快出,你也能迅速回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