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雪像是后面长了眼睛似的,他一个灵巧的翻身躲开古言余的攻击,声音冷淡,“别过来,回去,我没事。”
他的声音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看起来并不像是勉强的样子,但沈囚依旧不放心,他站在离演武场没有多远的地方,不管谢沉雪如何说都不走了。
“演武场旁边布了结界,除非有一方认输,否则结界就不会打开,里面的人出不来,你自然也进不去。”
沈囚旁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个小老头,他摸着白胡子,眼睛不离演武场,对着沈囚道,“况且,你该担心的是另外一位,而不是青崖峰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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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头的语气,好像知道他是谁似的。
就像是感觉到了沈囚的疑惑,老头开口,“你师兄为了你一句话噎得我徒弟去闭关了,害得我只能临时过来掌管灵药峰,和你们师尊一样不让人省心。”
沈囚:“……”
这个邋遢的老头是那个穿戴一丝不苟,严肃死板的崔宁的师尊?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老头皱着鼻子,“你那什么眼神,你师尊都要对我礼让三分,你这个小崽子……”
沈囚干脆利落认错,“对不起,长老。”
丹老一噎,沈囚却已经转眼看向演武场上,此刻谢沉雪想要避开古言余的一剑却被看穿意图,被一剑砍在腰间。
立刻就有血冒了出来,将谢沉雪腰间的那块布料都浸透了血色。
谢沉雪却依旧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是不知道痛。
沈囚脸色一变,就要上前去。
丹老却抬手制住他,一副沈囚大惊小怪的模样,“你师兄还没有到极限,而且他既然让你等,那就不会有事,他是长宁的弟子,就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
他颇有些怀念道,“长宁差不多是我看着长大的,有一次不知道去了哪里,回来时元神都撕裂了,身体上全是见骨的伤,那血止了又流,上面还带着许多魔气,许多灵药喂下去也不见效果,我们都以为他活不过来了,但他却挺过来了。”
他看向台上看似躲避实则在布置聚灵阵的谢沉雪,声音带着骄傲,“谢沉雪既然是他弟子,自然不会比他差,放心,真撑不住了,又非生死斗,他有分寸。”
沈囚并不想听长宁剑尊的事,他对那个人并没有多少好感,他不耐烦的开口,“放开我。”
沈囚这态度,气得丹老胡子都翘起来,“你……你这态度……”
“嘭!”
演武场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沈囚脸色一变,慌忙抬头去看。
丹老却没多少意外的神色,不用猜他都知道,一定是青崖峰的谢沉雪赢了。
谢沉雪是最像长宁的,没道理会输。
漫天的尘土飞扬,连演武场的结界都被震得轰鸣一声,等漫天的尘土散去,谢沉雪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
而古言余蜷缩着躺在地上,抬眼时呛咳出一大口血。
他腰间的伤口依旧还在渗血,看得沈囚眉头一皱。
谢沉雪刚要开口,躺在地上的古宴余却冷着脸,手腕悄然摸上手上的镯子,他对着谢沉雪一甩……
看那方向,直指谢沉雪胸口。
沈囚脸色一变,“师兄小心!”
丹老也是脸色一变,抬手打掉结界就要上前救人。
比他们更快的是谢沉雪,他手心抚摸过手腕的镯子,本命剑感受到主人的召唤,主动从镯子里面钻出护主。
一枚泛着寒光的匕首打在长宁剑上,却连一丝痕迹都没有划出。
丹老寒着脸,先是看了眼挡在谢沉雪身前的长宁剑,眼底闪过丝疑惑,然后将谢沉雪挡在身后,怒道,“你已经输了还暗箭伤人,罚你三月禁闭,与打扫藏书阁,可有不服?”
古言余冷笑一声,“师兄与我演武场公平决斗,演武场上并没有规定不可以偷袭,我没有错,长老凭什么罚我!”
丹老沉着脸,古言余说得不错,但他看着长宁长大,这混账差点就杀了长宁,他正要开口,却被谢沉雪拉住衣袖。
谢沉雪开口,“你说的不错,演武场上并没有规定不可以使用暗器,但你还是输了!”
他眉目霜冷,看向挡在他面前的丹老时却柔和了下来,像是在看一位敬重的长辈。
沈囚已经走到了谢沉雪身边,他望着谢沉雪手里面那把泛着寒光刻着繁复花纹的剑,确定并不认识,也没见谢沉雪拿出来过。
刚才丹老忙着打破结界救人,自然无暇他顾,沈囚也趁机逃脱辖制,但他怨气被封印的不剩多少,根本用不了。
而且就算能用,以他的怨气,连打破结界都困难,等他打破结界,谢沉雪早已经出了事。
沈囚再一次体会到了在沉安时的无力感,他脸色阴沉,却很快又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