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郗予。”梁骐松开钳制女生手腕的大手,“你知道有事可以来找我的。”
“我会帮你摆平,你不应该操心一些配不上你的烂事。”
梁骐放下两只手,轻轻环绕着面前女生的腰,下巴虚虚放在她的肩膀上,“如果信任我,就说清楚,然后交给我好吗?”
话说到这份儿上,沈郗予再傻也明白梁骐知道一切什么了,虽然知道的过程匪夷所思,但结果就是这样。
楼道窗外的大厦此刻依旧灯火辉煌,远处的灯光穿过很远很远,微弱地给到这一方小天地里的两人。
沈郗予不知道在想什么。
却轻轻捧起埋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像献祭给恶魔的圣女,毫不犹豫吻了上去。
黑暗中所有感官都会被无限放大,体温和唇色被共享,寒冷和炽热并存。
睫毛忽闪搔动的却是别人的皮肤和心脏。
梁骐短暂呆楞后,很快就掌握了主动权。
无师自通地大力扣着沈郗予的后脑勺,拉着沈郗予的双手,让她能环绕着自己的脖子借力。
两人体型有一定差距,梁骐弯着身子,让沈郗予抬得不至于那么费力,自己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腰,一手插进沈郗予柔软的发丝里。
水啧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放大。
沈郗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这腊月寒冬的夜晚被烧起来了。
哪儿哪儿都是热气腾腾的,眼皮都被灼人的温度烫得不得已合上。
她忍不住往后推,却被梁骐紧紧禁锢着,想低下头躲,却被后脑勺的大手推得更往前,好像要让她整个人都镶嵌在面前人怀里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
梁骐还不愿意退出来,却发现,沈郗予不受控制往下滑,双手也抬不起来,耷拉在自己的手臂上,嘴里因为说不出来话,呜呜地抗议。
他终于舍得往后,放开沈郗予,两只手虚抱着她,等着她大口呼吸缓过来。
沈郗予眼中泛着水光,是被折腾出来的生理性眼泪。
梁骐这小子忒得寸进尺,但不得不承认,自己被亲得很爽,那种意识沉沦,感官清晰,把自己交给对方,而带来的心理性舒适甚至比生理性舒适还要让她着迷。
但沈郗予很快抽离出来,她没有推开梁骐,所有东西再次一涌上来,很多事情不是一个吻能解决的,不是一段情能说清的,她疲惫地把头歪在梁骐胸口,吐出几个字,
“梁骐,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身体还滚烫着,周遭的气温却好像突降,梁骐顺她头发的手僵住。
漫漫长夜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
回到家后,
沈郗予脱下厚重的外套。
倒在沙发上,把脸埋进枕头里,不想动。
打开手机,看到通讯录里近两个小时的通话记录,沈郗予心下了然。
自己怎么就能在这种时刻掉链子。
虽然懊恼,但到底多说无益。
她说的话虽然难听,但沈郗予是真真不想让梁骐出手管这事,没准会惹得他也一身骚。
沈郗予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嘴唇,依旧火辣辣的,今天晚上她肯定是被夺舍了,不作数的。
不过李古的事,是该想个办法。
……
一个月前,
张为舫半夜给沈郗予打去了电话,
她抬头看了看正在走的钟表,快十二点了,据她所知,张为舫睡眠可是很规律的,所以这通电话来的实在反常。
“喂,怎么了?”沈郗予试探着问,担心是别人拿他手机给自己打的电话。
“我在李古身边安的人说他最近赌得厉害。”
沈郗予皱眉,“你跟踪他?”
“他们家太过分了。”张为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要不是我给了他们一笔,他们根本不会要我带走你。”
这事儿之前沈郗予从来没听他说过,“你什么时候给的,给了多少?”
张为舫自觉说错了话,“没事。”
“说实话。”
对面沉默了一小会儿,说了一个数字。
“你疯了?”沈郗予不敢相信。
“你现在监护权又不在我手里。不然你以为能怎么办,他们差点要求让你转到他们乡下高中,说什么狗屁方便照顾。”
沈郗予深吸一口气,心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思索片刻,沈郗予开口。
“怎么能以绝后患。”她攥成拳头的手指把手心扣得生疼。
张为舫能派人跟踪他,一定是心里有后招的,毕竟他可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更别说白白被坑了这么多钱。
但他有些犹豫,“赌场容易进不容易出,真彻底沾上就毁了。”
“不是我们让他沾上的,一家子伥鬼就别怪我们推波助澜。”沈郗予盯着暖黄色的台灯,心里有一个不成型的想法,“高利贷可以吗?够他喝一壶了吧。他如果再来要钱,这样的金额,我们是不是能用敲诈勒索把他搞进去?”
张为舫其实最初找人跟踪他其实也是有类似的想法,但他不想让这样的话从沈郗予嘴里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