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晏珩的手指一直摁在电梯开门键上,直到静雾跑进电梯里来。
她现在情绪外露得越来越明显了,对他有意见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那樱桃一样红润的两瓣唇都快噘到天上去了。
让人想抓过来含进嘴里狠狠吮吸舔舐,再重重咬两口。
难道他看不出她的想法吗?
她那么胆小,那么敏感,那么容易退缩,说好听点他是引导,说难听点他一步步算计筹谋到现在,她会想些什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难道他会不知道?
但是他能告诉她什么?
告诉她,惹他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告诉她,他现在就想在电梯里把她身上碍眼的裙子扒光,让她赤身裸/体?
告诉她,他还要把她摁在电梯上,让她自己撅起/小屁/股,把她的小屁股/扇.肿扇.烂?
还是说告诉她,不听话,是要被他摁在床上.干.坏,干到三张小嘴永远闭合不了,小肚子灌/满到塞不下,干.得她变成一个肮脏的破布娃娃后仍要躺在床上被他没日没夜的.干,直到把她用烂,让她变成废物?
他是个天生的自我掌控者,自律,自制,同时他有很阴暗的一面,堕落而极具破坏力。
这样的念头令他自厌,因为这不是对他珍爱的小宝贝该有的想法。
他想宠她爱她,想和她如胶似漆甜甜蜜蜜。
他很珍爱她。
叮的一声,电梯入户。
沉默的人尤其沉默,不高兴的人嘴巴也依旧还撅着。
冰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孟晏珩脱了外套,扯开领带,去冰箱拿冰水喝。
静雾看着他马甲衬衫包裹着的挺拔宽阔的背影,淡漠,威严。
两秒后,她自己也拎着裙摆转身乘电梯上了楼。
她难道不漂亮吗?她今天更漂亮。
望着浴室镜子,女孩这样想。
但为什么,他今天对她更冷淡?
而且今天还是她的生日。
在浴缸里泡了会儿后,女孩又仿佛灵光乍现般,后知后觉,他是不是知道她今天出去见谁了?
他不会真的以为她要给他戴绿帽吧?
面对他们孟家,她怎么可能那么胆大妄为。
洗完澡,做完身体护肤,静雾换上夏天穿的冰丝吊带睡裙。
她格外喜欢绿色,所以进浴室前在衣帽间随手拿的睡裙是哑光的深绿色。
但自从冒出绿帽子的念头后,这时候再看这个颜色,怎么感觉有种挑衅的意味?
好在孟晏珩看不见。
静雾回到衣帽间,她这段时间没怎么回来,大大小小的礼品袋又多了不少。
要是孟家人来看到,八成会觉得她这个儿媳妇败家。
但明明败家的不是她。
这些礼品袋里应该有孟晏珩送的生日礼物。
但是静雾没有去拆那些袋子,而是打开了衣柜里的某个暗格。
半个小时后,七八个被拆开的礼品盒堆在身边,静雾被包围在中间,鼓着脸颊看着眼前的16个小熊玩偶。
一套盒子里有四只,一共四只盒子。
除了颜色和细节的差异,款式都一样。
要是一盒还好,但是一连四盒都一样,看起来就很敷衍。
静雾把所有东西又塞回衣柜里,回到房间,扑进柔软的被子里。
好奇心得到满足后,心情意外的平静。
很奇怪,唯独孟晏珩送的东西,她竟然没有收到礼物后的喜悦。
静雾闷在被子里直至快喘不上气,她才从被子里仰起头,摸出手机打开宿舍群。
最近的消息话题依旧围绕着她的生日,舍友们也知道她今晚是跟发小一起吃饭,只是不知道她的发小是靳一。
就像她没有告诉舍友们她诈尸,她隐婚,她有个顶流明星发小,林芮的事她们瞒着她,一定也是有原因的。
但静雾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舍友们平时对她那么好,上一次她被造谣,她们也都坚定的站在她这边,事情结束后,还买了蛋糕在海底捞庆祝,她们还陪她一起睡。
静雾从床上爬起来,又进了衣帽间,把身上的绿色吊带睡裙换成了一件白色蕾丝边的娃娃领睡裙。
她忽然发现,自己没有更保守一点的睡裙,有睡衣睡裤,但是冬天穿的。
除了跟舍友们逛街偶尔买的衣服裙子,她什么都没有自己动手买过。
她的衣帽间,绝大部分都是孟晏珩的生活助理源源不断送来东西填满的,但睡裙内衣裤袜子这些总不至于还是孟晏珩的生活助理那边准备吧。
虽然她没问,但应该是裴姨准备的。
静雾都快把自己埋进衣柜里去了最后还是没有找到更合适的睡裙,但刚才穿的裙子已经在浴室里淋湿了,要是换一套其他的裙子或衣服,可能会更奇怪。
最后,已经很累的静雾坐在衣柜里放弃了挣扎,掏出手机,找到备注为‘老东西’的微信。
静雾发过去消息:【u】
没几秒,手机震动。
老东西:【什么事?】
静雾:【你睡了吗?】
老东西:【没。】
静雾噼里啪啦打了半段文字,但竟然还停留在客套上没进入正题,想想手机里沟通确实不方便,她又删了所有字。
改问:【我可以来找你吗?】
立马接着发:【我想请你帮个忙。】
静雾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他会帮她吗?他今天看起来格外的不近人情。
老东西:【我在书房。】
静雾的嘴角无意识的轻轻扬了下。
快速打字回复:【好的,我马上下来。】
静雾从衣柜里爬出来,跑去浴室盯着镜子里的小姑娘看了几秒,理了理头发。
心里腹诽着:大晚上了竟然还工作!果然是无情的赚钱机器人!
睡裙在雪白的小腿边划出飘逸的弧度,小姑娘拉开房门,悄悄走了出去。
乘电梯到二楼,静雾很少踏足这里。
就像孟晏珩从不去三楼一样,她也把这里,看做是孟晏珩的私人领域,是不能随意进出的。
所以,当棉拖鞋踩在花纹精美繁复的地毯上时,她心脏砰砰砰跳得越来越快,莫名紧张,像做贼似的。
静雾手指不自觉绞紧了睡裙,一步步朝前走,脑袋东望西望。
这里不像她的三楼,整个大平层只有她的房间,和一个极大的衣帽间,以及一个露天花园。
二楼有四个房间,静雾想了想,应该有他的书房,他的健身房,还有他的卧室,还有一个房间…静雾想不出。
是啊,静雾忽然顿住,自己没问他的书房是哪间。
但她出门时没带手机。
就在静雾随便选了一扇门,准备敲门时,它斜对面的房门打开了。
“这里。”孟晏珩低磁清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静雾举着准备敲门的小拳头回头,和男人对视上。
“进来说吧。”他态度不冷不热的说完,转身折了回去,书房门保持着半开的样貌。
或许是孟晏珩这人平时给人正经严肃的印象太深,又是在书房这种地方说话。
静雾没有害怕,也没有犹豫地跟着走了进去。
进入他的书房后,静雾渐渐产生了种‘两人住的是同一栋别墅吗?’的错觉。
她以为这栋别墅里的所有地方色彩都是明亮的,温暖的,鲜艳的,但显然,孟晏珩的私人领域极具个人风格,也十分符合他的性格。
特别宽阔的环境,办公区,沙发会客区,阅读区,甚至还有一长条黑色茶桌,最为惹眼的是黑色办公桌后的那片书墙,海一样宽阔伟岸,书架一直连接到天花板。
书柜里满满当当,摆放整齐规矩的书本目测至少有几千册,并非装饰,孟晏珩从一岁开始识字看书,并养成阅读的习惯,这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而且这间书房的色调很沉稳厚重,静雾甚至想起了爸爸的书房。
但相比起来,孟晏珩的书房更没有人情味。
入目四处都是黑灰色调,甚至连白色都罕见,装修风格简约,线条冷硬,或许是为了沉浸式办公,房间里的灯光都打得很暗。
走进这里,像是走进了一片冰冷的黑色大海。
穿着白色睡裙的静雾成了这片浩瀚深海中最清凌凌的一弯皎月,明亮,雪白。
无形之中,像是某种泾渭分明的界限被打破。
微冷的空气中有一丝缥缈的香味。
说不清是什么,静雾下意识目光搜寻。
在落地窗边看到一张深褐色真皮雪茄椅,一支点燃的雪茄搭在金漆托盘里。
椅子前的一张小矮几上,放着半杯液体深红的红酒。
静雾捏着睡裙的手指微微蜷缩。
这时,孟晏珩低沉冷淡的声音突兀响起。
"sorry to keep you on the line。"
静雾猛然回头,看向办公桌后,孟晏珩没有坐下,正站在桌前继续打电话。
是了,她只顾环视四周环境,下意识忽略了,孟晏珩现在穿着的是一件黑色浴袍。
他站在幽暗的灯光附近,像是一束极具质感的打光,隐约可见,他轮廓锋利的五官之上,墨黑的头发还是半湿的。
他的身体从来严丝合缝的束缚在西装和领带之下,端行正坐,严肃冷淡。
她从没见过他像现在这样,只穿着浴袍,露出喉颈之下的胸口。
静雾的大眼睛忽然眨了眨,呼吸微窒,一瞬间真切的感受到了一种很细微的,闯入他人私密领地后的微窒感和紧张感。
孟晏珩这样一个如雄狮般沉静威猛的猛兽,她怎么敢,轻轻易易就闯入了这里?
紧接着,静雾听见孟晏珩对电话里解释:“my wife just arri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