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什么……”
“是苦苦的东西,但能让你不再不舒服。”
“……”
每问出一个问题,白君若都不自觉地往前走一点,直到他抬起头那腾腾的热气已经可以抚上他的发顶时,他还想问些什么,只是那人笑嘻嘻地又将手里的食物晃晃道:“你先把包子吃了再问好不好?一会就要冷了。”
闻言,白君若便伸手去接,只用轻轻踮脚,他便触到了那人口中的包子,包子的热气便将他的手烫了几分,让白君若下意识想要放开,只是依旧有些发愣地还在拿手里。
白君若将包子按了按软软的,他发现这个冒着白气的东西握在手里暖暖的,很舒服。他便一直拿着,也不吃。
“哎!你不吃的话,它就不热了。”
白君若闻言抬头望去,那人将眉皱着,将一袋深色的皮袋子塞进来,晃动的时候还有“咕嘟咕嘟”的水声。
“你别用包子暖手了,你用水袋暖和,把包子吃了好不好。包子要吃到肚子里才暖和。”
说着还用握着木杆的手拍了拍肚子。
白君若的手触摸到水袋时,热意便一下子从他的指尖窜入身体,让他不禁打了个激灵,他抬头,发现窗外那人正在“咯咯”笑他,还自顾自地说着话,也不介意白君若听没听到。
“嘿嘿,很热和对不对。要把它暖在肚子上。”
像是听话极了,白君若将水袋往他的肚子上放,热气似乎要将他早已习惯的东西全部驱散开,在他说不上来的地方乱窜。
他将手里的包子咬着吃掉,包子并没有什么味道甚至连肉都少得可怜。但白君若却觉得很奇怪,好像怎么吃都吃不够,暖暖的从喉咙往下,甚至能感觉到它停在了哪里,
白君若按了按肚子,恰好碰到水袋在的地方,便“咕嘟咕嘟”的响。
他抬头望向那个人,刚想开口继续问她这是什么。那人却慌里忙慌地左右看,“不好!一会要来人了。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只是她说完便起身离开了那方小小的窗,被她挡住的寒风便又进了屋子,在屋子里生气地盘旋。
白君若将唇抿了抿,垂眸蜷在原处,将怀里的水袋抱得愈发的紧。
明天,明天她就回来的。明天,是他可以等待得到的期限。
白君若便呆在那,时不时仰头去看看,外面的天又黑了,他听见外面的草茏里有小小的虫子在“吱啊吱”的叫,怀里的水袋已经不那么暖和了,只是仍然比他的手热很多,他便一直抱着,有时去按按发出“咕嘟咕嘟”的水声。抬头的时候,外面的月亮好像也发出着簌簌的声音。
或许是习惯了等待,即使天明了,已经到了第二天,可却一直没等到那人出现,白君若也没觉得什么,他想:今天还没有完,天还没有黑。
他将怀里的水袋放在手中捏了捏。只是发出的声音却不像是之前的声音,他便又捏了捏。
“喂!别玩了,我来看你了!喊你两遍了!”
白君若抬头,他有些迟钝地张嘴:“这是……什么…”说着,他将手里的水袋举起来,学着那人的样子有些僵硬地晃了晃,水袋便发出“咕嘟咕嘟”的响。
那人愣了愣,随即开口笑道:“那是水袋,里面装的是热水,但水冷了就不热了,你那个肯定已经冷了,别抱着了,我跟你换一个。”
说着她便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筒,筒口处用木塞塞住,晃时声音倒比水袋闷些。
白君若听话地将水袋给她,把竹筒握在手里,只是这次那人还没说,白君若就已经将竹筒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抬眼将那人盯着。
“这次我没有包子了,但我有几颗糖,分给你吃。”
白君若将糖捏在手里,小小的一颗,圆圆的,外面包着一层糖纸。
白君若第一次看见这个东西,他便学着那人的样子,将糖纸剥开,只是因为手冻得僵硬,剥了几次都没撕开糖纸,试了几次才把露出里面黄色的糖塞进嘴里。
又是以前没吃过的味道,白君若将糖从左腮运到右腮。奇怪的味道,但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