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见她不好意思,里希德低笑道:“上几次床就叫在一起了,神殿的人都那么保守?”
完全是在调侃她,她也知道这种问题很蠢,像没脑子的打探别人私事。
安洁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怕他又说些让她羞愤的话。
“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不能那么随便,起码也得和心意相通的人才行。”她说着说着又收回手缩进被子里,“互相喜欢,也不能只想着这事,感觉……”
“感觉什么?”里希德凑上前音色带着几分自己都不自觉的暗哑。
“这感觉很不好。”安洁咬着唇,身子向后仰。
“抱歉。”
“嗯?”安洁疑惑的抬起头,眼前一片阴影。
里希德低下身安抚似的在绷带空隙处落下个不轻不重的吻,另一只手伸向银发上的绑带将其扯下,在她愣怔间重新抬起头,牵过一缕银发缱绻道:“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专注的看着安洁像不愿意放过她现在表露出的一点反应,寒冷般的深眸筑起的高墙悉数瓦解化成水一般。
这说的什么话?安洁心跳不稳,一时连呼吸也重了不少,自己不再是自己的错觉涌上,现在已经算是过度亲密了,系统给她个惩罚,让她昏过去也不错。
思想飘忽间人又靠近,她手发软没力气支撑起后退的身体仰倒下去。
“呀”
里希德连忙拿手护住她的头,自己也跟着一同倒在铺面上。
外宿的条件比不上城镇,只用一些薄毯铺在地上将就,安洁的头砸得晕乎乎的,没察觉遮挡的薄被散开。
安洁穿了一件黑色的中裙,样式不比往常遮得严严实实的神官裙,实在普通不过却裸露出更多瓷白的肌肤,肩上的两根绑着的细带仿佛轻轻一拽就能让裙子脱落。
里希德撑在安洁身旁的手不由握成拳状。
身下的人似乎被压的不舒服,动了动腿,登时原本盖到小腿的裙边滑了上去。
里希德咬住后槽牙在心底操骂了一句。
从来都是一身纯白的圣洁少女,仅仅只是换了一条颜色的裙子,就像古篇中描述的魅魔一样,又纯又欲。
这是?安洁的视线慢慢聚焦,瞅见他明显是暗沉得多的眼眸生出一股想逃的惧意。
“不喜欢这件?”里希德声音低哑。
安洁腾地红了脸,遮住胸口,想要扯回被子,却被男人的臂膀拦住无果,她支支吾吾:“我从没穿过这么暴露的衣服,而且颜色还……”
说的也是实话,神官就应该那副打扮才完美,但这只是对于游戏而言的她,要是现代社会吊带短裙不是没穿过,她才不敢在这个世界怎么穿。
“我可是神官,黑色不符合我形象。”
“这有什么暴露的?”
那些冬极之地的舞女恐怕在最寒冷的时候都得穿的比这个露,想想神官一年四季不变的统装和公办的口吻,那般禁欲下也怪不得会造出这么个小古板和小保守。
里希德有些发笑,放在一旁的手兴致勃勃的揉捏起她腰上的软肉:“我倒觉得挺好。”
安洁难为情的抿唇,他的身躯具有力量感却并不健硕沉重,四肢纤长俊美,紧贴的衣服能看清肌肉的轮廓,虽然他不像想象中男人在情欲面前狰狞失态的模样,但她还是能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
烛光熄灭,黑暗中里希德的紫色眼睛透出夜行动物的光,意识到对方刺客职业优秀的夜视能力,安洁刚刚才因为黑暗而升起的庆幸和安全感一下子荡然无存。
她想把自己藏起来。
“你的心跳声好大。”里希德拿出垫在她脑后的手陈述事实道。
安洁羞耻的不发一言想要拿手遮住通红的脸,但里希德却蛮横地将她的手臂拉到头顶与她十指相扣,慢而细致的侵占深入同她接起缠绵的吻来。
太奇怪了,自己很不对劲。安洁极轻的喘息,感受到他凑上来吻她的脸,黑发落在她的脖子上,带着股干净的气味,明明衣服没有换,血腥味却没沾染半点安洁迷迷糊糊的想。
身上的人骤然抽离,脱下上半身的黑衣丢在一旁在黑暗中发问:“喜欢吗?”
他矫健有力的双臂撑在她腰间,腿别着她的双腿,是一种将人牢牢控制在身下的占有姿势,那双隐隐发红的眼睛仔细地观察安洁的表情。
“我不知道,呀!”安洁抓紧了他的手臂,感到有些战栗。
里希德的舔舐和轻咬格外清晰却并不残暴,反而与平时冷漠的样子不同,像是一只邪恶的黑蛇,耐心的用蛇身笼络缠绕自己的猎物,再用尖锐的毒牙刺入皮肤,缓慢注入毒素,让猎物彻底失去力气反抗再吞下肚吃干抹净。
帐篷内暧昧的声音响在耳边,安洁一点话也说不出来,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的重患,揪着身下的薄被颤抖,眼眶渗出泪来。
里希德抬手替她擦去,内心深处那些隐秘晦暗的想法涌入大脑,激起身体的痒意。
她就应该为她笑,也应该只看着他,只对着他一个人哭,胸口涌动着那些陌生的情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固执的认为她属于他,可他明白这大概是那些糊涂活着的佣兵们酒醉后口中向往的爱情。
异性之间这种毫无缘由,来势汹汹又乱人心弦的情感,让求爱者在它面前卑躬屈膝,饱受折磨,一旦沾染上一点甜头又会丧失理智甘愿付出。
自己仅仅只是在森林里睁开眼看着她,控制不了的心跳就告诉他失忆前是多么喜爱她,只是纵容她一次又一次拉扯住他的斗篷请求,只是在她主动落吻在他的面具上后,这一切都不一样了,由情欲所滋生的情感和一般的也没什么不同,明知道不受圣力眷顾的自己最应该避开光明却连黑暗排斥的疼痛都不能让他放手。
掌下的肌肤是那么的柔嫩,她乖顺的接受他,人畜无害的外表也并不是所表现出的柔弱,神殿、圣女、光明、纯洁,她代表着什么他一直都清清楚楚。
“安洁。”里希德第一次唤了她的名字,那声音带着救赎般的喟叹,他压下身子。
[叮叮叮!]脑海里的警告声炸裂般打断了安洁朦胧的思绪,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面上浮现一丝疼意,还不待开口让对方停下,自己却被薄被裹住侧过身去。
“里希德?”身后的人艰难的低喘着,炽热的气息打在安洁的肩上,她有点不明白了,还以为自己的强硬拒绝让他又生一次气。
别说她不明白,里希德自己也不明白,他向来不是个考虑他人感受的家伙,这次手都伸进衣服了却难得多想。
“睡觉,等佣兵团撤出森林,你跟着他们一起走。”他咬着牙声音像是从嗓子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出。
“你呢?”知道他要和黑暗精灵去进攻光明精灵不免担心,但他现在没有回答她的心情,搂着她的力气大了些。
在被子里动弹不得僵硬的难受,自己的胸脯掌握在对方手里像是被他抓住了心脏,安洁叹息一声别扭道:“那你能放松一下吗?我有点不舒服。”
回应她的的是对方轻了许多的力道,他向来体温偏低,谁知道染上情欲就像是一堵坚硬的火枪,连着她也身体发烫。
安洁闭上眼强迫自己忽略掉脑海里的刚才的画面,她怎么一被靠近就会这般丧失思考?要不是系统它就真的……